他在家被阿娘給寵壞了,本來是想著讓阿笙去看戲時把他給帶上,出口就成了質(zhì)問。
…
真逗。
問一個啞巴怎么不說話。
阿笙懶懶地打著手勢,“我去看戲便得叫上你么?”
方駿跳腳,“好??!你……你個啞巴你還這般牙尖嘴利!活該你是個啞巴!”
方駿在村里也念過幾天私塾,可他這句話說得實在顛三倒四。
阿笙既然是個啞巴,那必然同牙尖嘴利沒什么關(guān)系。
阿笙剛成為啞巴的那幾年,沒少挨欺負。
圍著他,當(dāng)著他的面取笑他是個啞的,罵他是個臭啞巴的,拿東西扔他,嘴里頭還嬉笑著嚷嚷著,讓他喊啊,喊的……
太多了。
阿笙以前也生氣,后來漸漸地就不會了。
因為壓根氣不過來。
而且他發(fā)現(xiàn),他越生氣,那些人就越是開心。
后來他自己琢磨明白了,欺負、歧視一個啞巴,是對方無能跟齷齪。
他不必浪費那個精神去生一個無能宵小之徒的氣。
是以,方駿的這句“活該是個啞巴”于阿笙而言實在是不痛不癢。
不痛不癢,不代表阿笙樂意聽見這個話。
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阿笙端起放在院子臺面上的臉盆。
面朝著方駿的方向。
“你,你敢!”
方駿揚高了音量,身體沒出息地往后退,腳后跟碰著了腳底下凸起的一塊青磚,身體踉蹌了下。
阿笙眼底閃過一抹惡作劇的芒光,水朝著方駿旁邊潑了過去。
方駿以為阿笙是要拿水潑他,慌了神,結(jié)果阿笙沒拿水直接潑他,剛要松一口氣,阿笙的水便從他身側(cè)潑了過去,鞋子濺了泥。
這一嚇一驚,被接連著戲耍了
我為魚肉
阿笙把外衫給穿上。
聽見方駿重重離去的腳步聲,阿笙余光留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