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放抬眼,望了眼院子當(dāng)中的雨幕。
是請了人來家里。
只不過,他也是剛剛才知曉,他等的人,今日應(yīng)是不會來了。
…
謝放在陶管事的陪同下,一起進了偏廳。
大力將食盒放桌上,把碗碟從里頭一一取出,低著腦袋,按照店里主廚喬師傅吩咐的,便是連個眼神沒敢亂瞟。
福旺替二爺挪出凳子,福祿斟茶。
謝放拂衣落座。
大力站在桌側(cè),微躬著身子,恭敬地道:“二爺,您的菜已上齊?!?/p>
謝放微微一怔。
想起過去阿笙擺完盤的時,總是會仰起臉,打手勢,告訴他,菜已備齊。
臉上綻著笑,彎著眉眼,露出一對深深的酒窩。
謝放端起桌上的茶杯,隔著裊裊的茶霧,抬眸看向大力,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今日怎的是你送餐過來?你們少東家呢?”
大力將食盒給蓋上,拘謹(jǐn)?shù)卮穑骸盎囟數(shù)脑挘秸乒窭霞夷沁厑砹巳?。少東家今日同掌柜的一起去碼頭接人去了?!?/p>
老家那邊來了人?
謝放攥著茶杯的指尖收攏,微沉了臉色。
他倏地想起一樁久遠(yuǎn)的舊事。
他不常去長慶樓,尤其是在瞧出阿笙對他有意之后。
只是有時候應(yīng)酬,避不開。
一次朋友在長慶樓設(shè)宴,他實在不好推脫,也便去了。
那時,他已很少點長慶樓的外送。
近一個月未見,再次見面時,意外見阿笙的額頭多了一塊拇指長豎條狀的疤。疤痕已經(jīng)結(jié)痂,瞧著挺深。
他那回實在沒忍住,趁著阿笙上菜的功夫,問了緣由。
阿笙笑著打手勢,告訴他,跟他的哥哥打了一架。
他打贏了。
那時他多少稍微能看懂一些阿笙打的手勢,看懂了之后哭笑不得。
白凈的額頭無端端多了一塊疤,自是替他遺憾。
除此之外之外,不免還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