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見到張老大人了嗎?”女子望著他的眼眸。
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點了點頭:“見到了。”
“張老先生性格如何?可還好?”白如雪如同一個關心丈夫的妻子。
“張老先生不拘小節(jié),性子儒雅,做事雷厲風行,人挺好的?!崩先它c頭回答道。
“那蜂蜜給了嗎?張大人沒有嫌棄吧?”女子再度問道。
老人笑了笑:“沒有嫌棄,張大人很喜歡那兩壇蜂蜜,還說如果以后若是有多余的,再給他送兩壇呢,他用好酒跟我換?!?/p>
白如雪默默點了點頭:“那你這次考的怎么樣,還好嗎?題目可難?”
“還行,考中了一個狀元?!崩先说恼Z氣帶著些許的得意,像是一個年輕人一般,“考中了個狀元,厲害吧”
“嗯,可是聽說放榜的時候,會被榜下捉婿,你沒被捉走吧?”
“沒有,我跑得很快,他們注意到我的時候,我早就一溜煙不見了?!崩先诵χ?,“而且張老先生讓張小姐帶著人守在我的客棧外,他們抓不走我的。”
“你該被抓走的呀”
白如雪再也忍不住,緊緊抓著老人的衣領,額頭抵在他的胸口。
女子淚如雨下:“足足四十八年,四十八年了,你為何還沒娶妻啊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誰照顧你呀你一直說我傻,可你為何也這么傻啊”
看著身前泣不成聲的女子,看著女子不停地顫抖著的肩膀,老人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傻姑娘,因為我要等你呀你看,我這不就等到了嗎?”
老人的話語如同利劍一般,刺進了女子內心最為柔軟的部分。
女子的聲音越哭越大,她的淚水打濕了他的領口,浸透了他的內襯。
老人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靜地陪著她。
“好了,別哭了,我回來了,不該開心才是嗎?”許久,老人緩緩開口道,“而且我回來了,你還沒正式迎接我呢。”
聽著老人的話語,白如雪逐漸停止哭泣,但眼眶已然通紅。
女子捏著衣袖擦了擦眼角,退后兩步,深呼吸一口氣。
那纖纖素手自袖中徐徐伸出,右手四指如含苞待放的蘭蕊,悄然疊扣于左手之上,掌心微向內收,形成一個含蓄而優(yōu)美的弧度,輕輕貼于腰側微微下沉,雙膝并非倉促彎折,而是極有分寸地屈起。
少女欠身一禮,燦爛而笑:“夫君,你回來啦”
微風吹拂著老人那破舊青衫,貼著他那如同老松一般挺拔的身段。
名為蕭墨的老人微微一愣,面上笑容似游子歸鄉(xiāng):
“嗯,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