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生以來,洛笙想的都是自己和母親要好好在末世生存下去,別的人都與她無關。
可今天靜下心來,坐在這吃點小攤吃食,洛笙久違感受到人間煙火氣,竟生一絲絲同情出來,腦子更是蹦出一個荒唐想法:要是能盡自己一點綿薄之力,拯救些無辜的性命未嘗不是件好事
但這種同情心泛濫的想法也只閃現(xiàn)了幾秒,如同泡沫,轉瞬即逝。她不是圣人,更不是救世主,本就是自身難保,又如何顧瑕得了別人?
洛笙端起塑料碗將剩余的冰涼粉喝完后便去向老板結了帳。
回到公寓樓小區(qū)只走了十幾分鐘,洛笙瞥了一眼在保安室里翹著二郎腿打盹的保安,隨即就進了樓里按電梯,頭頂?shù)臅烖S燈一閃一閃,有些接觸不良的樣子,她沒有在意便進入了電梯。
門緩緩關上,就當快到一條縫的時候,一只粗糲的手突然扒了進來,洛笙被嚇了一跳,緊接著酒氣熏來,進來了一個滿臉橫肉,下巴蓄著絡腮胡的光頭。
洛笙下意識便往旁邊挪了幾步,光頭哼哧幾聲低頭彎著腰一副難受樣子,大手摸索著按鈕,最后按下了第七層。
電梯開始上升,那人又打了幾個酒嗝,這里頭霎時間氣味很是難聞,洛笙蹙眉只希望這電梯的速度能加快些,恨不得馬上就達到自己所在的樓層。
興許是洛笙挪動腳步的次數(shù)太頻繁,那光頭緩了過來后,將注意力突然移到了她身上,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盯著,絲毫不在乎這樣肆無忌憚打量一個陌生人是否是禮貌行為。
你是新嗝搬進來的?光頭拍了拍自己后腦勺,將袖子擼在胳膊上露出幾道紋身,略顯猥瑣的目光在洛笙臉上來來回回打量,大家以后住在同一棟樓里,有什么可以互互相幫襯。
言罷,他伸出那雙厚大的手掌,示意對方和自己握個手。
洛笙面色一沉,眼中帶著冷意,像籠罩著一層烏云,她看了一眼男人粗壯的胳膊以及挺出來的肚皮,只能在心中不停勸告自己得冷靜下來。
這電梯里空間狹小,萬一要是起沖突,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光頭男見洛笙沒有什么反應,那副裝著和善的面容瞬間陰沉下來,他將手掌握成拳頭,大步邁向了站在角落里的洛笙,目光貪婪地在她漂亮的面孔上游離,不給我面子?
對方突然湊近,那惡臭的氣息熏得洛笙想吐,她深呼幾口氣,將情緒穩(wěn)定下來,然后面不改色道,既然大家都是一個小區(qū)的住戶,也算得上是鄰居,若是遇上什么困難,該幫忙的當然會幫忙。
洛笙語氣不卑不亢,可她這番禮貌回復,光頭男卻并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借著酒意動作愈發(fā)大膽起來,整個龐大的身軀作勢要壓過來。
洛笙心中暗道一句不好,眼神死死盯著光頭男的動作,膝蓋骨和手臂也開始蓄力,若是他再有進一步的舉措,她便準備一腳踢到他,定要這惡心的男人當場變成太監(jiān)!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電梯叮咚一聲緩緩打開了門,洛笙看到了上次那個顴骨很高的中年女人進來了,她手里還抱著一個小孩,寶貝似的摟在懷里,估計是她兒子。
光頭男見有人來了,立馬收斂了動作,這副頭腦清醒的樣子哪像個意識不明的的人。
真正醉酒的人根本沒有力氣起什么壞心思,多數(shù)男人只是為了找個借口發(fā)泄,洛笙心中跟明鏡似的,她默默退開了幾步,給這個中年女人讓道。
哪曾想她聞到這股酒味直接罵了起來,哪個龜孫把這電梯弄得臭死個人?要是熏到我兒子,影響了他身體,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中年女人聲音沙啞,表情猙獰,唾沫星子橫飛,倒是把這光頭男罵懵了,這電梯里明顯就他喝了酒,不是在這故意罵他是罵誰?
他雙目一瞪,嗓門比喇叭還大,一臉兇神惡煞指著這女人回擊道,孫翠芬,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在罵我!我還是頭回聽說酒味能影響身體,要真是這樣,你這不中用的軟腳蝦兒子干脆扔了得了,養(yǎng)了也是白養(yǎng)!
聽到有人罵自己兒子,孫翠芬頓時火冒三丈,特別是兒子已被光頭嚇得哇哇大哭,這讓她更加生氣,幾乎是跳起來譏罵道,你放屁,我兒子中不中用需要你來管?倒是你,汪志剛,自己沒什么本事,就知道天天酗酒打婆娘,現(xiàn)在婆娘跟別人跑了,來咱這耍酒瘋,真是活該被戴綠帽!
孫翠芬這話倒是徹底戳中了汪志剛的雷點,他整張臉好似氣球膨脹起來,那坑坑洼洼的臉被怒火燒得瞬間通紅,簡直面目可怖,粗壯的臂膀掄起一個大拳頭胡亂揮舞,孫翠芬你這個老女人,看老子不把你這張賤嘴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