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我被他生拉硬拽地塞進了一輛陌生越野副駕,車很新,是黑色的,他總是喜歡黑色的車。
嚴靳鎖了車門,我喘著氣冷笑:“干什么?bangjia?。俊?/p>
“我不問你為什么不來找我,我也不知道方玉珩究竟幫你聯(lián)系了多少人,我只想告訴你,沒有用,你見多少人都沒用,沒人會接這個案子。”嚴靳迎著我的目光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沒有從中作梗,是這件事情本身吃力不討好,”他停了半拍,“說輕了,是個燙手山芋、說重了,就是引火燒身,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我只是這幾天腦子真的有些生銹了。啟明健康管理中心收取高額“學(xué)費”,正大光明地經(jīng)營這些烏七八糟的業(yè)務(wù),還能在榕城安然無恙地存活這么多年,顯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他們背后是誰???”我簡單猜想了幾個名字,“吳?宋?還是楊?”
嚴靳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他沉聲告誡我:“你聽話?!?/p>
我的眼皮冷不丁跳了一下,我看著他,我說:“你不是很了解我嗎?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利己主義?我只是幫小蜜蜂一個小忙,我?guī)退衣蓭煻?,我不承?dān)任何風(fēng)險?!?/p>
嚴靳說:“你們想幫虞槐,重點應(yīng)該放在她父母身上?!?/p>
我說:“我沒有想幫虞槐,別人的事,別人做決定,跟我沒有關(guān)系?!?/p>
他看了我一眼:“最好像你說的,跟你沒有關(guān)系?!?/p>
嚴靳開車送我回了家,我沒想到他會跟著我上樓,我猜想或許是他要拿東西,沒多問,回去就躺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我真的有點累了。
耳邊回蕩著他的腳步聲,時而近,時而遠須臾過后,一陣冰涼貼上了我的手腕,我嚇了一跳,倏爾睜開眼睛,條件反射地想要抽回手。
他搖頭,控制住了我的肘關(guān)節(jié),冰袋仍然緊貼在我手腕上,他說:“有點腫,像是扭到了,你不疼嗎?”
我愣了一下說:“還好”
“你還沒回答我,怎么搞的?”
“我跟方玉珩爭辯了幾句”
他手上動作驟然一滯:“他跟你動手?”
“沒有?!蔽颐φf,“只是拉扯,他喝多了,不知道輕重。”
“你不用急著幫他解釋。”
“我沒有幫他解釋!”我說,“我只是傳達事實?!?/p>
嚴靳繼續(xù)幫我冰敷手腕,沒再說話。我很難控制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鼻梁、唇角。我意識到,我一直都在被他深深吸引,只是過去我們本身離得太近,我很難從尋常狀態(tài)中捕捉到這份“吸引力”的存在??拷⒋蛄克路鹬皇呛秃粑燥堃粯幼匀坏氖?。
我伸出左手,貼上他的臉頰,溫暖的皮膚,熟悉的觸感。可能我的神色有點曖昧,我不知道,我不確定,我只是猜想或許如此,因為嚴靳與我目光交織時,他轉(zhuǎn)頭吻了我的手心。那個吻沒有攻擊性,像是對我的回應(yīng),帶著禮貌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