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靳沒說話了,我也沒說話了。明明是在說方玉珩的,也不知怎么就扯了這么遠(yuǎn)。
我從沒跟第三方提過這件事,不是刻意遮掩,純粹是沒必要。說完人家會怎么想呢,是會覺得我可憐,還是會覺得鋼琴老師可惡?這兩種情緒反饋對我都沒意義。
嚴(yán)靳說我喝多了,他讓我去睡覺。我是覺得頭昏腦脹,但我睡不著,我說我們看電影吧,看上回那個,拾荒老太太,看哈爾濱牌的啤酒,淋在美女的后背和皮|股|上。
他夸我記性好,我擺出一個承讓的手勢,說,哪比得過你。
電影看完已經(jīng)后半夜。
我酒醒了,肚子餓了,嚴(yán)靳催我去洗澡。等我洗完澡出去,發(fā)現(xiàn)他站在外面,仿佛一直等在這里似的。
我問:“你一直在這?”
他點頭:“你在浴室摔出個好歹我交代不了?!?/p>
“真的是這樣嗎?”我拉緊浴袍領(lǐng)口,“不會是想偷窺吧?”
嚴(yán)靳遞了個杯子給我,里面裝的熱牛奶。他說:“不是說餓了嗎,喝了再睡吧?!彼室馔襵iong前掃一眼,他說,“我喜歡光明正大地看?!?/p>
我捧著馬克杯哈哈笑,杯子的溫度傳到我的手心,我趿著拖鞋,跟在他身后,把腳步聲搞得很大。
我說:“真拿我當(dāng)孩子養(yǎng)了?催洗澡、熱牛奶,要不要再講個睡前故事?一套流程就齊活了?!?/p>
嚴(yán)靳邊走邊說:“牛奶明天過期?!?/p>
“哇,嚴(yán)律害人也這么光明正大啊。”我喝下半杯奶,舔了下嘴角的奶漬,“臨期牛奶對我沒有殺傷力,我已經(jīng)在過期產(chǎn)品中淬煉出師了。”
嚴(yán)靳忽然站定腳步,回頭問我:“想聽什么故事?”
“真給講?。俊蔽艺UQ劬?,心頭一動,“說說你的初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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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被窩里等嚴(yán)靳洗澡,等了好長時間,等到我對初戀二戀三戀通通沒了興趣,他才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我懷疑他是在執(zhí)行緩兵之計。
他根本就不想講給我聽。
他成功了。
我盯著天花板絞盡腦汁,企圖想出新的重磅話題。趕在他關(guān)燈前,我翻身坐起來:“不講故事了!我們玩那個吧!”
“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