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dān)憂1
棠溪彥感覺手里一空,熟悉的眩暈和失重感過后,自已獨身坐在昏黑的走廊邊。
出領(lǐng)域了。
還真如卓燃所說,出入領(lǐng)域,俞慎不是“必要條件”。
棠溪彥左右張望,才想起來自已進領(lǐng)域前,似乎是和幾個同學(xué)來舊校區(qū)“探險”。實驗樓二樓空無一人,赫連雅一行人不知去向。走廊上的墻壁裝飾燈似乎變暗了些,墻上的壁畫也全部變成空白,各色畫框被掛在墻上,上面一幅畫都沒有。
棠溪彥試圖起身,扶著欄桿起身的時候手心刺痛,低頭發(fā)現(xiàn)雙手都是割傷,灰撲撲的,沾滿塵土。
在領(lǐng)域里,連小小的劃傷都會帶出領(lǐng)域,那唐心秀……
等等,阿薩還沒死,為什么大家會被傳送出來?
棠溪彥滿腹疑惑。來不及細(xì)想,口袋里手機嗡嗡震動聲打斷了思緒。
他接起電話,赫連雅的咆哮聲混合著嘈雜的風(fēng)聲傳進來:“喂!哇!他接電話了!棠溪彥!你在哪?我們找不到你,先出來了,在舊校區(qū)校門口!”
緊接著是藍銘飛撕心裂肺的大吼:“你在哪!沒事吧!”
他說完這句話,立馬被赫連雅摁開,赫連雅聲音清晰了不少,可風(fēng)聲依舊很大,“走開走開,信號這么差,你這種大個子靠近過來都給我把手機信號擋沒了。你沒事吧?”
“我在二樓走廊?!碧南獜╋w快地說道,“班長,你問問卓燃,看他能不能聯(lián)系上唐心秀,你們別進實驗樓了,我自已出去。出事了?!?/p>
“啊?”赫連雅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剛才棠溪彥忽然原地消失,肯定是進領(lǐng)域了,而且還和社畜哥他們碰到一塊兒去。
她壓低聲音?!靶?,你別掛電話,我借貝莉的手機問問他?!?/p>
棠溪彥心想好笑,實驗樓到校門口就兩步路的距離,有什么好緊張的:“我到一樓砸爛窗戶就能出去了,沒必要吧?!?/p>
赫連雅一愣,隨即大笑兩聲,“你和藍銘飛的腦回路一模一樣?!?/p>
“……啊?”
“沒什么?!焙者B雅說,“快點出來,不然蘇嘉實要哭了?!?/p>
“我才沒哭!”蘇嘉實漲紅了臉,“我是被嚇到的!”
貝莉:“哦——嚇哭了。”
“我才不是!”
藍銘飛的聲音忽然在話筒里放大,估計是從赫連雅手里拿過手機:“快點快點!別像個老爺爺一樣慢吞吞的!缺胳膊少腿了沒有?”
棠溪彥:“別催,越催越慢,下樓梯了?!?/p>
“瞎子說你原地消失了,把我們嚇一跳,連路都不敢走了,我們找了三圈,叫得喉嚨都劈叉了,你一點動靜都沒有,太可怕了,實驗樓里還沒有信號……”
聽到朋友的聲音,棠溪彥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些,一邊聽著電話里的吵鬧,一邊快速下樓梯,發(fā)現(xiàn)一樓正對著樓梯口的某扇落地窗被開了一個洞,玻璃碎在外頭的草坪上。難怪赫連雅說自已的腦回路和藍銘飛一樣,看來這個被砸爛的落地窗是藍銘飛的杰作,他們是從這兒出去的。
真奇怪,他們沒有從正門出去?
實驗樓外的風(fēng)很大,陰風(fēng)從玻璃門的破洞灌入樓內(nèi),整個樓道發(fā)出嗚嗚的風(fēng)聲,像是有鬼在哭。棠溪彥彎腰鉆出去,回頭看了一眼。草坪上的玻璃渣偶爾反射著光,一看到這堆玻璃渣,他就忍不住想到被埋在倒塌墻壁下的唐心秀,又忍不住想到把唐心秀拖出廢墟的時候,手上沉重的手感,像是在拖著一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