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彥看到了另一個視角的人生軌跡。意識變得輕飄飄的,這次,記憶鉆入腦海里,棠溪彥沒感覺疼痛,只覺得腦子里渾渾噩噩,好像在不受控制地飄著。
“阿薩。”
有個大叔的聲音低沉地問,“是不是你放走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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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薩有記憶起,他就被關(guān)在那間昏黑的屋子里。有人說,大叔是阿薩的養(yǎng)父。
其實這說法不對,養(yǎng)著阿薩的保安大叔,其實是他的生父。
談論到父母的話題,人們經(jīng)常會很自然地把問題過渡到母親身上,畢竟養(yǎng)育之責重在母親,似乎成為了大多數(shù)人的共識。
但每次聽到有人談論阿薩的生母時,保單大叔變得異常暴躁:閉嘴!信不信我砍死你!
大叔的口頭禪嚇退了很多人。
閉嘴!信不信我砍死你!
經(jīng)常耳濡目染,阿薩也學會了這句話。某天見到大叔真的砍死了人后,阿薩便不再說這句話了,漸漸沉默得像個啞巴。
阿薩還記得,大叔拎著沾滿血的斧子,扭頭警告阿薩:不準出去亂說!不然老子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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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媽媽就是這樣消失的。
雖然年紀尚小,其實阿薩隱約記得自已的親生媽媽。她很粗魯,但是會抱著阿薩哄睡,也會幫阿薩洗漱干凈。那個瘦弱的女人,甚至敢站在阿薩面前,和大叔據(jù)理力爭。
就在媽媽和大叔吵得最激烈的那天,媽媽被一斧頭結(jié)果,頭落到地上,眼睛還愕然地大睜著。阿薩猝不及防,和滾落在地的人頭對視。
此后阿薩再也沒聽過親媽的聲音。
大叔坐在一具無頭女尸旁邊,抽了半包煙才起身,繼續(xù)舉起斧頭,一下一下,把無頭女尸分成很多塊,隨意地丟在家門前的荒草地里。
阿薩曾經(jīng)以為,世界真的就只有這么點大,從家的距離到門口的荒草,這就是全世界了。
世界真可怕啊。
如果穿過層層迭迭的荒草,會不會看到更大的世界?
家里安靜了很長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家里出現(xiàn)了另一個陌生女人。
應該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