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扶疏躺在她身側(cè)。
廣寒醫(yī)仙摘了白玉發(fā)冠,脫下了繡滿云紋月桂的廣袖長袍,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側(cè)躺在白玉枕上。
他的臉是朝著江雨眠這一邊的,有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江雨眠側(cè)過身背對著他,
放在軟枕上的指尖亮起一點微光,
逗弄著指尖的一只冰魄流螢。
銀熏球一直掛在江雨眠身上,每到夜晚就有一只格外活潑的冰魄流螢從銀熏球里飛出來,在碧海潮生四處亂飛。
這只冰魄流螢白天的時候格外安靜,
只有在日落時才格外反常,
從來不會好好待在銀薰球里,
江雨眠也找不出原因。
“這只流螢似乎格外活潑?”耳畔傳來月扶疏的聲音,昏暗的夜色中,
他的音色如山澗里的潺潺流水,比這世間最動聽的樂器彈奏出的曲子都要悅耳動聽。
月扶疏的聲音,
在很多人耳中是如聽仙樂耳暫明。
但是在更多人的耳中,他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
江雨眠動了動指尖,盯著這黑暗中唯一一點光亮,
聲音輕輕的:“活潑一點挺好的?!?/p>
月扶疏知道江雨眠不喜歡黑暗,夜里睡覺需要一些光亮,卻又不能點蠟燭,
因為燭光太刺眼,會擾得她無法安眠。
有月光的時候她睡得最好,沒有月光的時候室內(nèi)一片漆黑,她便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