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如同銀劍般的少女此刻變?yōu)榱艘姿榈拇善?,悲憫,空無。
她的墨黑瀑發(fā)如滑蛇拂過瓷面,妖異,圣潔。和他的發(fā)纏住久久不分開,依稀可以感受到其間眷戀纏綿的意味。
起先他用雙臂環(huán)住她,二人間還有點(diǎn)距離。下一刻白泠溪卻主動攀上去,環(huán)著他的脖子貼緊他的xiong膛。頭顱靠在他的肩上,閉著眼。
二人貼得是那樣近,蕭斂之竟然有一瞬間想與她在這水底擁抱著永不分離。
他徹底抱住她,宛若一層薄紗被撕裂。他終于得見了不見世的稀世寶物的真容。
蕭斂之閉上眼,安靜地感受著身體上的暖意。和四周的冰冷。
在這樣危險(xiǎn)的環(huán)境中,他們緊緊相貼,依靠著對方,仿佛這本就是他們之間生來就存有的同生同滅的宿命。
而今她在他的懷里,多么地不真實(shí),蕭斂之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在做夢??蛇@樣荒謬的場景,他連夢都不敢夢。
白泠溪才是高嶺之花,才是高不可摘的星月。
疏離,淡然,又照射著他。他想永遠(yuǎn)踏著她的腳步,摩挲她的影子。
“就這樣吧,就算只在水中有短暫的一瞬,也不要離開我?!?/p>
窒息之中,蕭斂之抱得更緊了些。
無情道與合歡宗
過了片刻,縱使蕭斂之心中有宛如絲絲漣漪般難察覺的不舍,他也攬著白泠溪溫柔地把她送到岸邊的潮shi土石上。
身后是結(jié)實(shí)熾熱的xiong膛,隨意往上一看就可以看見近在咫尺鋒利的側(cè)臉輪廓。白泠溪扒在岸邊拖著沉重的衣裙起身。
由于溪水滲透,她的衣裙緊貼在身上,同時重垂在地。從蕭斂之的臂彎抽身出來,她爬到一塊大石上運(yùn)起靈力烘干著shi漉漉的發(fā)和衣。
蕭斂之也亦步亦趨地上了岸,看到坐在石上烘干的白泠溪。深秋雖然穿了兩三層,但她的臂間卻還是顯得有些透明。他步子沉重得有些不敢再前進(jìn)一步。
少女藕臂眼看只是堪握,隨意一折似乎都會折斷。但實(shí)際的力度卻是驚人,能殺死蟒妖的,力量一定不會小。
雖然修仙界不太把男女之防設(shè)得嚴(yán)苛,但他還是覺得毫不避諱地這樣直白地盯著不太禮貌。
于是視線望而后退,也隨著步子不敢再前進(jìn)一分。
待白泠溪身上清爽干凈了,她看向不遠(yuǎn)處的那抹長碩身影。嘴上竟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方才的一切。
蕭斂之身上也烘干完畢,這時抬步走近在她身邊坐下。
回想起起方才那驚魂的一幕,他仍然感到心有余悸,慌忙地想確認(rèn)她是否還在身邊。
白泠溪恰好和他那擔(dān)憂失措的眼神對上,蕭斂之喉頭一滾,眼神虛心地躲閃,睫毛撲顫。
她心下狐疑,卻也知道他是一定不解方才她的行為。默默移開二人間有點(diǎn)尷尬的視線,白泠溪解釋道:“師父讓我在此修煉,我也不知為何,打坐一會兒就做了幾個夢……等再睜眼時,已經(jīng)墜下懸崖去了。”
夢中的場景太過于真實(shí),至今都還歷歷在目,而蕭斂之墜下崖的那一刻的驚鴻,又再次讓她陷入了迷離。
多么的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