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斂之嗯了聲,大手蓋在她的眼上?!皠e看,我們回宗去。這樣的事,我們再也不要牽扯了?!?/p>
眼上是溫暖的觸覺,她短暫地在冰冷徹骨的情緒中抽身。無聲嘆了口氣,白泠溪撥開他的手,走到莫任仙的尸體前。她死不瞑目,一雙眼睛瞪大仿佛還在死死盯著她。
把她的眼闔上,白泠溪望向陰沉天幕中的隱隱雷電。
“此事牽扯,怕早已永無休止?!?/p>
這是和空悟一樣的結(jié)局,逃不過的劫。連莫任仙也死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顆圓潤的靈珠從她的手中滑落在地,撞到白泠溪的鞋邊,她默默捻起靈珠。
順滑黑發(fā)攏著少女蒼白,精致的臉龐,她冰冷的神情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陰郁。
在這陰沉籠罩的天地下,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身成為水中厲鬼。她不知道在問誰,“這是師父給我的保命珠,可以抵住化神修士的三擊,為什么卻抵不過一道詛咒當(dāng)中的天雷?”
把珠子收入懷里,緊繃的神情轉(zhuǎn)為疲累,她斂眉道:“我們走吧?!?/p>
蕭斂之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在陰云下衣袂翩飛,他捂住心臟,眼眶有了點(diǎn)shi潤。
沒來由的,新生兒的啼哭聲,莫任仙的死,白泠溪的背影,都讓他內(nèi)心悲愴。這是從未有過的。
葬了莫任仙后,鄧升攜著府中其他家眷站于門口為幾人送行。藏庭雪是三人之中表現(xiàn)得最為輕松的。
他不明白為什么白泠溪和蕭斂之看起來都心事重重的樣子。莫任仙之前說的話他也聽得懵懂,不過轉(zhuǎn)念心想,應(yīng)該是二人遇到了什么麻煩事吧。
陰云散開,風(fēng)聲漸止。
白泠溪:“如今還要先回禪宗一趟,藏公子屆時(shí)可否協(xié)助我二人將今日之事盡數(shù)轉(zhuǎn)告?”
“自然?!?/p>
兩柄飛劍懸浮于半空之中,因?yàn)橐s時(shí)間回青丹宗籌備秘境大開之事,所以不便在路上浪費(fèi)太多時(shí)間。
蕭斂之的劍又快又戾,和他人一樣不近人情。
白泠溪想了想還是她的劍最為合適載人,把劍召回至面前,她展袖看向藏庭雪道:“藏道友,請。放心,我的劍很穩(wěn)的?!?/p>
于是乎兩柄飛劍上除了兩道恣意飄逸的身影,還多了一位站在女子背后默默扶著她肩膀的高大男子。
藏庭雪眼眸微瞇,盡由花發(fā)亂揚(yáng)。
他手下是白泠溪瘦弱的肩膀,輕輕按了下,待她扭過頭來用神情詢問他時(shí)。藏庭雪懶洋洋道:“禪宗過后不要忘了捎我一起回去哦,你們掌門一定會喜歡我這個(gè)貴客的?!?/p>
白泠溪甩給他一個(gè)自戀的眼神,藏庭雪無視反而笑呵呵道:唉,青丹宗,真是期待呢?!?/p>
你我是同生同滅的宿命
禪宗過后,意料之中的這件事就這么輕輕被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