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的?”
”看著像農(nóng)村來的…”
”那姑娘…低著頭哭呢?出啥事了?”
”說是找許大茂?放電影那個許大茂?”
”許大茂”這個名字,開始在人群中低低地傳播開來。
一些知道許大茂愛跟廠里姑娘搭訕的工人,臉上露出了然和鄙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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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人群里傳來一陣略顯輕浮的說笑聲。
只見許富貴和許大茂父子倆,正并肩從胡同口晃悠著走過來。
許大茂穿著他那件半新的藍(lán)色工裝,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嘴里還叼著根牙簽,正眉飛色舞地跟父親說著什么,大概是昨晚下鄉(xiāng)放電影時的風(fēng)光事跡。
許富貴則背著手,臉上帶著點老工人的沉穩(wěn),聽著兒子吹牛,偶爾點點頭,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然而,當(dāng)許大茂的目光無意間掃過門衛(wèi)室旁那三個身影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他瞳孔猛地收縮,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腳步也停了下來。
”爸…爸!”許大茂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驚恐,他一把抓住許富貴的胳膊,手指因為用力而發(fā)白,眼睛死死盯著小翠兒的方向。
”壞了,壞了!是…是他們,他們找來了?!?/p>
許富貴被兒子突如其來的失態(tài)嚇了一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當(dāng)看清那一家三口時,他臉上的沉穩(wěn)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震驚,惱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誰?他們是誰?”許富貴壓低聲音,厲聲問道,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許大茂嘴唇哆嗦著,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哭腔:“就…就是上回在柳樹溝放電影…那個…那個小翠兒…我…我…”
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閃,最后心一橫,破罐子破摔地小聲道:“那姑娘水靈…我…我沒忍住…就…就…爸,您可得救我,這要是鬧開了…流氓罪…要坐牢的啊?!?/p>
”你個混賬東西。”
許富貴聽完,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腦門,他猛地一甩胳膊,掙脫許大茂的手,同時右腳閃電般抬起,狠狠一腳踹在許大茂的小腿上。
力道之大,踹得許大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叫出聲。
”閉嘴,給我把嘴閉上?!痹S富貴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跟著我身后,別說話,也別看他們,就當(dāng)不認(rèn)識,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