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的就是半貫銀錢,你尋得這人,要么就是不識字,要么就是你們被人騙了。”
江茉想到楊翠芳。
眼下來看,被騙的可能性似乎更高。
“不可能!”趙鐵柱脫口而出。
都是同村的,里正一向待人不錯,銀鈴和楊翠芳雖然關(guān)系不是那種特別親密的小姐妹,但也沒必要騙他們。
“那契書呢?”江茉攤開手心。
趙鐵柱僵住,“契書……沒聽說我們不去上工,契書還要?dú)w還的道理?”
“是還不出來了吧?”江茉手伸進(jìn)懷里,掏出一張折了兩次的契書,手指夾著遞過去,“諾,好好看看?!?/p>
她今兒還是昨日那身衣裳,契書還在暗袋里沒放下,這不巧了?
趙鐵柱隱約有預(yù)感,粗糙的手接過那張契書。
展開一看,字跡和先前那張一模一樣,右下角有個墨點(diǎn),他記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同一張!
鳶尾氣鼓鼓地開口,“我們姑娘看你妹妹大冬天坐在外面賣蜂蜜,賣野菜那么辛苦,都直接全買下了,還吩咐我給她送熱茶暖身體,她不識字,就跟她講飯館兒在招工,放眼江州城,半貫錢的月錢也算多的了,誰知你這個當(dāng)哥哥的竟然如此猜測別人的好意!真是不識好人心!”
趙鐵柱一下子臉上火辣辣的。
鳶尾喋喋不休,“昨日有個女子帶著這張契書找我們,說你生了重病,銀鈴要留下照顧你,將做活兒的機(jī)會讓給她了,難怪我們姑娘看她沒有眼緣,原來這機(jī)會是偷來的!”
她白了趙鐵柱一眼。
識人不清,被算計了還怪她們姑娘,活該吃虧!
“好了鳶尾,走了,飯館兒還要開門呢。”江茉懶洋洋道,“別為了沒必要的人生氣?!?/p>
沒必要的趙鐵柱羞愧極了。
他意識到鳶尾說的可能就是真的。
但……都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他也確實(shí)沒想到楊翠芳會做出這種事情啊。
江茉靠在驢車上。
鳶尾趕著晃晃悠悠的驢車走了。
兩人半分眼神都沒給趙鐵柱。
“什么人嘛。”鳶尾嘟囔完,扭頭看了眼,見趙鐵柱已經(jīng)不見影子,正想和江茉吐槽什么。
忽聽江茉道:“停車。”
“嗯?”鳶尾下意識將韁繩拉住,“怎么了姑娘?”
“買點(diǎn)東西?!苯远⒅愤叺膸卓鸫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