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回馬上,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帶著那支敲鑼打鼓而來的隊伍,灰溜溜地,狼狽而回。
……
丞相府,書房。
文體仁正在練字。
他的兒子,當(dāng)朝戶部侍郎文軒,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震驚。
“父親!出大事了!鳳淵……他把陛下的圣旨給拒了!”
文體仁握著筆的手,穩(wěn)如泰山,筆鋒落下,一個蒼勁有力的“靜”字,躍然紙上。
他吹干墨跡,才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你記住?!?/p>
他撫著長須,目光深邃。
“此非拒旨,乃拒君心也?!?/p>
“陛下這一步,走錯了?!?/p>
……
御書房。
凌傲雪等來的,不是鳳淵的感激涕零。
而是一記響亮到,讓整個皇城都聽見了回響的耳光。
她精心準(zhǔn)備的“恩賜”,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砰!”
她一拳砸在龍案上,堅硬的紫檀木應(yīng)聲開裂。
鋒利的木刺扎進掌心,鮮血滲出,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她輸了。
輸?shù)萌绱藦氐?,如此難堪。
她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血肉模糊的掌心。
她終于痛苦地,清晰地,承認(rèn)了一件事。
那個曾對她愛到卑微,視她如神明的鳳淵,真的死了。
現(xiàn)在的這個鳳淵,是她用再多的金錢,再高的地位,也永遠買不回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