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用下作手段就能得到什么?高位垂憐,還是妄想取代誰,你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從頭到尾,你只讓我覺得惡心,記住他的話,消失,永遠?!?/p>
說完,蘇輕語不再看她一眼,轉身走向門口,身影消失在合攏的門后。
沒有憤怒,只有冰冷的疏離。
“帶她走?!?/p>
我的聲音有些疲憊,是對宋無瑕的命令,目光卻追著蘇輕語消失的方向。
“是,紀總。”
宋無瑕應道,她朝門口示意,兩名壯碩的安保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溫冷然。
溫冷然的腿拖在地上,絲襪磨破,掉了一只鞋,頭發(fā)遮住臉。
她被拖出辦公室,拖過走廊。
午休時間,員工們被驚動,無數(shù)目光投來。
議論聲鉆進溫冷然耳朵,她閉著眼,徒勞地掙扎了一下,換來更大道拖拽。
她被拖進電梯,拖出大廳旋轉門,像垃圾一樣被丟在臺階下。
溫冷然掙扎抬頭,最后看了一眼高聳的久語大廈。
她的職業(yè)生涯,她的幻想,徹底終結。
蘇輕語坐在位置上,面前攤著文件,手中的鋼筆很久沒動。
我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
“輕語,那晚是我混蛋,喝多了昏了頭?!?/p>
蘇輕語沒抬頭,我走到她桌前。桌上放著一個打開的深藍色絲絨盒,露出里面古樸卷軸的一角。
“我知道,說什么都彌補不了,你媽媽生前最喜歡‘林溪散人’的畫,尤其念念不忘那幅失傳的《春山曉霽圖》?!?/p>
蘇輕語的目光動了動,落在盒子上,母親是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我動用了所有關系,查訪了十幾年,請動了老藏家,上個月,在一個私人拍賣會上找到了真跡,我知道你難受,我們去散散心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人,找個雪山小鎮(zhèn),拋開一切?!?/p>
蘇輕語緩緩抬頭,眼神平靜近乎空洞,她沒碰盒子。
“畫,很貴重,拍下來的價格,應該和那晚你留在酒店床頭柜上的支票,一樣新吧?”
我的身體瞬間僵硬,支票,她知道了!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蒼白可笑。
蘇輕語收回手,拿起鋼筆,筆尖懸在文件上。
“謝謝紀總費心,畫,我會讓秘書收好,散心就不必了,最近并購案關鍵,走不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