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得再與這個天真的書呆子廢話,眼神一掃,落在了城墻邊靠著的一排武器架上。
他隨手拿起一把給新兵訓練用的槍。
“嗖”的一聲,木槍劃出一道破風的弧線,精準地落在了沈文宣的腳前,槍尾還在微微顫動。
“接我一招。”
謝懷瑾的聲音淡漠如初,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壓。
“你若還能站著,我便讓你入伍?!?/p>
沈文宣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看著腳下的槍,又抬頭看向那個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動的男人,胸中的那股不服輸的傲氣,被徹底激發(fā)了出來。
他知道,這是羞辱。
但他更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俯身,雙手握住槍桿。
很沉。
比他想象中任何一支筆都要沉重百倍。
他學著禁軍操練的模樣,擺開一個自以為是的架勢,雙手緊握槍,槍尖斜指著謝懷瑾,雙腿微微叉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孱弱。
“請謝將軍指教!”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城墻上,風更大了。
吹得兩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周圍巡邏的士兵都遠遠地停下了腳步,好奇又敬畏地看著這邊。
所有人都想看看,這位傳聞中“知錯能改”的沈家二公子,到底有幾分斤兩。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謝懷瑾根本沒有動。
他甚至連武器都沒拿,依舊雙手負在身后,就那么靜靜地站著。
沈文宣全神貫注。
他緊盯著謝懷瑾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就在他精神緊繃到極致的時候,謝懷瑾只是向前,輕輕地,踏出了一步。
一瞬間,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磅礴如山海的氣息,從謝懷瑾的身上爆發(fā)!
那不是內力,也不是招式。
那是……殺氣!
是真正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親手斬下過成千上萬顆頭顱后,凝聚在骨子里的鐵血煞氣!
沈文宣卻已經是半步都移不動了。
他手中的木槍,在這一刻,重如千鈞!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