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容笑道:“這琴里又有什么玄機了?難道那龍馭清喜歡彈琴,便要把師傳古琴奪去么?”任劍清道:“他可不懂琴的,其實拿到了也未必有用,只是他自己搞不懂,那我也沒辦法。至于這琴好在哪里,文兄弟知道,我便省下口舌不說了?!蔽臏Y暗想:“這是師祖?zhèn)飨轮铮敲次夷昧艘菜愫侠?,只是這責任可就重多了。”
任劍清伸了個懶腰,道:“好了,我也說夠了。文兄弟,你已找到師妹,我這下便要趕上京去,不多留了?!蔽臏Y道:“任兄何不多聚幾日?”任劍清道:“皇陵派將要在京師選新任長陵守陵使,這次非同小可,可是一場大風波,王公貴族齊至,皇陵派高手聚集,我可不能不去踢場子?!闭f罷,揚聲長笑,踏開大步走了。
文淵見任劍清離去,不禁喟然吟道:“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
唉,我還想再為他奏幾曲啊?!靶∧饺菸Φ溃骸卑涯隳且欢亲釉娢氖掌饋砹T,見到你師妹,該為她奏一曲才是真的?!?/p>
華瑄想到和文淵見面時,自己正是裸著身子,情狀極是不堪,不由得臉上一紅,道:“不用啦,我也不會聽琴。文師兄,慕容姐姐,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小慕容笑道:“這個啊,是你文師兄多管閑事的結果。”便把客店比劍和鐵云鏢局的事說了一遍。將要說到破廟中事,小慕容說不出口,只道:“那時我點了他的穴道,然后就跑掉啦,算是報他害我被那些家伙捉去的仇。”華瑄道:“文師兄,你那時怎么不沖穴???”文淵心道:“那時候被她整得差點累死,哪能沖穴???”但這事無論如何說不得,只得道:“一時沖不開,又已經累了,所以……就沒辦法啦?!?/p>
華瑄將信將疑,道:“文師兄……你好像沒說完全喔?!蔽臏Y暗自叫苦,強笑道:“應該不會吧?”他不善作偽,這一下全不自然。小慕容抿嘴一笑,道:“華家妹子,你師兄有些事說不出口,還是我來說吧?!?/p>
文淵吃了一驚,叫道:“不行!”華瑄噘起小嘴,說道:“哪里不行?慕容姐姐,你說吧。”小慕容道:“這事情啊,實在有點丟臉……”文淵急得連連跺腳,心道:“慕容姑娘怎能說這種事?”
只聽小慕容笑盈盈地道:“他被我點了穴,本來是能沖開的,但是我一等他要沖開前,又給他點了穴,如此這般幾次,他累得不能運氣啦,又沒辦法,只好在那里睡上一晚了。他一睡,我就走啦,可不幫他看著的?!蔽臏Y一聽,松了一口氣。華瑄登時釋懷,笑道:“原來如此,文師兄你早說啊,慕容姐姐本來就很厲害的,我不會笑你嘛。你這樣不說,我還以為你做了什么壞事呢?!?/p>
文淵笑道:“是啊,我早該說。慕容姑娘當然是很厲害……”忽然念及那時被小慕容又含又柔地擺布一晚,不禁有點心神飄蕩,一看小慕容,一張嬌美的臉蛋上隱然有羞赧之態(tài),只覺自己心跳之聲砰砰而響。
華瑄、小慕容又說起趙平波之事。文淵聽到趙平波如此行惡,心中大憤,道:“師妹,下次見到那惡徒,可要告訴我,這種人荼害婦女,不能輕饒?!毙∧饺莸溃骸笆前?,不過你這軟心腸多半不會殺他,我可不能消氣,起碼要把他腦袋分家。”
文淵道:“那還只是起碼?難道還有更厲害的?”小慕容笑道:“當然有啦,那就是給他做太監(jiān),讓他活受罪,那可更妙了,比起來,一死百了簡直太便宜了。”
華瑄伸伸舌頭,道:“慕容姐姐,你好狠啊?!毙∧饺菪π?,道:“不狠也算魔頭嗎?”突然想到:“哎呀,我剛才不該幫那家伙圓謊,這可不夠狠了。”
一看文淵,忽覺一陣心動,暗想:“算啦,不管這么多了?!?/p>
回到市鎮(zhèn)上時,已有大隊官兵到先前那客店來回查看。三人不愿惹事,避道而行。當晚三人另尋了間客棧住宿,文淵向掌柜道:“掌柜,可有兩間房……”
小慕容突然道:“不,一間上房就行啦!”
文淵一愣,看著小慕容。小慕容笑道:“喂,我跟華家妹子都受了傷,你放心我們另外???再說,你們師兄妹該不會沒話說了吧?”華瑄滿臉通紅,低聲道:“我……我沒什么要說的啊。”小慕容眨了下眼,道:“我不在的話,不知道有多少話要說呢?”華瑄羞得說不出話來,低頭看著地板,心道:“慕容姐姐干什么???我……文師兄在這里,怎么能講這些話嘛?”
文淵手足無措,只得道:“不成不成?!毙∧饺菪Φ溃骸肮苣隳敲炊??掌柜的,你聽好了!你要敢給我們兩間房,就是這樣!”話一說完,短劍一翻,直抵那掌柜喉間。掌柜本來只看著奇怪,忽然利刃加身,嚇得魂飛天外,忙道:“是,是!一間房,不給兩間!”
小慕容收起短劍,笑道:“怎樣?掌柜只給一間房,可不只是我說了?!蔽臏Y哭笑不得,道:“我還有什么法子?我可不想也給你小慕容拿劍抵喉嚨?!?/p>
三人進了二樓客房,卻是間二人通鋪。小慕容一看,便道:“話先說清楚,你可不能趁火打劫,對我跟華家妹子動手動腳,不然我可要叫大哥來對付你了。”
文淵道:“不敢。”
小慕容拉著華瑄到了床邊,笑道:“好,今麻煩你睡桌睡地,就是別睡床,我們兩個姑娘先占了?!比A瑄臉上微紅,低聲道:“慕容姐姐,你可不能再……再……這里可有文師兄在?!蔽臏Y道:“再什么啊?”小慕容笑道:“想知道?想知道的話,就交給你做了。”華瑄大急,叫道:“文師兄,不準問!你……你問了我就不理你啦?!蔽臏Y心道:“夫子果然訓示不錯,”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小人且不提,就連師妹也要對我弄手段啦?!?/p>
不覺微微一笑,道:“好啦,不問就是,我睡我的覺去,大家做好夢吧?!?/p>
說著往地上一躺,枕著包袱睡了。
睡至夜半,文淵頗覺睡不安穩(wěn),醒了過來,心道:“地板好硬,真不如睡桌板或許好些。”燭火早熄,兩女也已安睡,他站起身來,要清掉桌上東西,忽然聽見幾下異聲,似有什么東西打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