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文康絲毫不把他的譏諷放在眼里,
“這不是考驗一下閣下的能耐嗎?若閣下能調動都事府的下屬尋人,
何愁我不跪地求饒?”
“成,
是個能說會道的,希望你嘴巴一直這么硬下去?!痹瑢氄f完甩袖而去,跟著少爺官場摸爬打滾也有些年頭了,頭一回遇到這么有骨氣的,
只是不知道這骨氣經不經得住糙磨。
“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就沒忍住那口氣,這下可如何是好?”衛(wèi)文康不過是一個秀才,跟人家四品官對著干,那不是純碎找死嗎?柳天驕急得團團轉,“他這會兒身邊沒幾個人,要不我直接把他干掉算了?反正你說他不是官身,追究起來我給他償命就是,牽連不了旁人。”
江閔臉色煞白,死死拉著柳天驕的衣擺,“都是我惹的事,是我非要去洗腳,還跟他頂嘴。驕哥哥,你別去,我去?!?/p>
衛(wèi)文康無奈,“哪就到死不死的地步了,我估摸著他就是都事府的一個下人,沒那遮天的本事。”
“你可別小看這些下人,只要他們亂嚼舌根子,你我說理的地兒都沒有。不行,趁那個什么官還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就去干掉他?!绷祢溦f著把江閔甩開,就要去sharen滅口。
江閔跟著就跑,“驕哥哥,我去?!?/p>
爭相赴死,如此壯烈的一幕,他是不是該應景地歌功頌德一番?衛(wèi)文康深吸一口氣,忍住上前一人踹一腳的沖動,“都給我住手,我既然敢惹他還能沒有法子應對嗎?你們真想找死,也別選這么蠢的方式。”
“什么法子?”柳天驕停住腳步,臉上卻是寫滿了看你怎么編的不信任。
衛(wèi)文康道:”據我所知,江東州都事姓袁,出身名門望族,是當今宰相袁望德的親侄子,從小天資聰穎進退有度,是袁家內定的繼承人,日后官途未必比袁宰相差?!?/p>
柳天驕聽完更是絕望,”那還說個屁啊,咱們今日不動手直接等死就是了?!?/p>
”你沖動什么?宰相雖是我朝最高的官職,但并非只有一位,宰相間的爭斗也越發(fā)激烈,但凡有所差池都會被對方抓住把柄,袁家并不敢肆意妄為。尤其是袁都事這種家族內定的繼承人,行事更加會小心謹慎?!?/p>
”那廝囂張成那樣,哪里有一點謹慎的樣子,你是不是高看了袁都事?”
“不急,反正今日我們已經被盯上了,袁都事行事如何一試便知?!?/p>
柳天驕見衛(wèi)文康xiong有成竹的樣子,到底沒有輕舉妄動。因著這番突如其來的禍事,三人再沒了看景的心思,只蔫頭耷腦地往山下走去,對路上來來往往地行人也沒有正眼瞧過。
快到山腳地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驕哥兒,驕哥兒?!?/p>
他怎么可能在這里,柳天驕以為是自己心情不好以致出現(xiàn)了幻聽,直到衛(wèi)文康拍了拍他的肩,道:“驕哥兒,有人叫你?!?/p>
柳天驕這才回過頭瞧了一眼,然后瞬間睜大了雙眼,臉上不由自主浮上了笑意,“齊哥哥,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都叫了你半天了?!蹦侨艘浑p圓潤黝黑的眸子微微彎著,淡化了冰冷出塵的距離感,卻絲毫不減損絕美容顏給人的震感。
柳天驕又在齊明澤的美貌中恍惚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上前拉住他的手,高興得不得了,“你來州城作甚得,住在哪兒?我之前去齊府找了你兩回,只聽說你出了遠門,不會再回來了,去哪了也不肯說,我想著日后都沒了見面的機會,還傷心了好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