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手巧,柳天驕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人比許嬌娘還強些,就是他二伯家的柳金兒,說起來她也真算是個能干人了,長得也漂亮,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爹不疼娘不愛的,自己要是立不起來,以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不過也奇怪,最近沒怎么聽見小錢氏罵她了,絕不可能是因為小錢氏突然轉(zhuǎn)性了,怕是中間有什么變故才是。
“驕哥兒,想什么呢?你看我這繩子能不能用?!?/p>
“哦,沒什么?!绷祢溁剡^神來,拽了拽衛(wèi)文康手中的草繩,“挺好的,夠結(jié)實,明日我叫嬌娘幫著把草席子編好就能用了。”
第一回嘗試,東西也沒弄太多,估摸著夠一塊一丈見方的菜地就行。許嬌娘手腳快,下午就把草席子弄好了。
兩人也沒耽擱,把竹板像屋梁一樣交叉搭好,蓋上草席子,有用土把邊邊角角壓實,才一步三回頭的回了家。
“你說能行嗎?”
“應(yīng)該行吧?!?/p>
“我也覺得能行?!?/p>
嘴上相互安慰著,實際上卻是一晚上翻來覆去誰都沒有睡好,待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跑去了地里。
小心把草席子取走,見里面的菜蔬明顯比外面的精神很多,兩人高興得不行。
“真能成啊,衛(wèi)文康,我覺得自己太了不起了,簡直是個天才?!?/p>
“對,你就是很聰明。”
柳天驕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應(yīng)該反駁我,說我厚臉皮嗎?”
衛(wèi)文康笑道:“實話如何反駁?”
柳天驕使勁把自己的嘴角往下壓,結(jié)果還是沒壓住,“對,就是大實話。”
第一次嘗試就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兩人信心倍增,卻也沒敢貿(mào)然擴大保暖的規(guī)模,只每日里按時蓋席子揭席子,預(yù)備看長期效果。
之前也說了最近鹵豬雜的生意不是很好,每日里的量由三十斤改到了十五斤,錢少賺了許多,人倒是輕松不少,至于蓋席子揭席子,本就是順手的事兒,也沒有增加什么工作負擔。
柳天驕便又琢磨起了重開豬肉鋪子的事情。沒辦法,手里沒銀子總覺得不安穩(wěn)。
蔣家強和全氏上回叫林屠戶大鬧一場,再不敢與林屠戶來往,但也不代表著全氏對著柳天驕的態(tài)度好轉(zhuǎn)一些。她聽林屠戶說過了,是柳天驕在里面?zhèn)鏖e話,才叫林屠戶冤枉了她家,對著柳天驕更是恨之入骨。
柳天驕自然也知道那人什么性子,才不會現(xiàn)在就上她家買肉,直接訂了蔣家強他三弟家的。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特別是這種又干著同一個行當?shù)?,別看外人說起來整個家族都是養(yǎng)殖大戶,勢力強悍,實則里面齟齬也不少。
蔣家強和他三弟家之前就因為主顧的事情鬧過,蔣家強家豬養(yǎng)得多一些,全氏又是個蠻橫不講理的性子,他三弟家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虧。
這回柳天驕找上他們,給的生豬價不低,對方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yīng)了。
都是一個村的,早上又清凈,拉豬的生意大半個村都能聽見。蔣家強兩口子知曉柳天驕拉得是他們?nèi)芗业呢i,氣得不輕,全氏更是直接站到人家家門口破口大罵,說他們忘恩負義搶自家的主顧。
蔣家強他三弟也生氣,以前柳屠戶在時,大哥家把人生意占完了也就罷了,畢竟人家先合作?,F(xiàn)在大哥家自己把柳天驕得罪了,怎么倒怪到他家頭上了,難道全天下除了他蔣家強家,誰都不能做姓柳的生意了不成?
柳天驕回來就給衛(wèi)文康擺他們家的官司,“你不知道,吵得可兇了,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翻出來了,什么他三弟小時候尿褲子跑出門差點叫拐子抓走還是蔣家強救的,什么蔣家強當年娶親沒錢,他三弟湊了好幾兩,還有什么兩家的娃娃小時候打架,誰偏幫著自家孩子,反正精彩著呢。要不是他們家老爺子壓著,怕是能直接打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