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也不把蛋打破了啊,”尹瀚洋見哥哥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不會吧,大嫂會因為這件事就不要你了嗎?”
于浩海沒好氣地斜了尹瀚洋一眼:“你回家吧,我在這兒等著?!?/p>
“人家都讓你走了……行了,當我沒說,”尹瀚洋想了想,勸道,“你可別硬來啊,他只是個oga而已,還比咱們小?!?/p>
“知道。”
方傾在診療室里坐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
那個人該殺嗎?當然該殺,雖然方式方法上,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這些年,他為了挽救一條生命有時要跟醫(yī)生同僚們晝夜不息、奮斗幾個月睡不好覺,他太懂得生命的可貴了,所以對那倆兄弟就這么把一條人命玩死有些發(fā)怵,可也許……也許這就是瀛洲那邊的人的風俗呢?
方傾知道,他在到處找理由、找借口,為那個人的兇殘開脫。
還是了解的太少了,還是進展的太快了,事到如今,方傾不得不承認,于浩海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又因為小時候的那段經(jīng)歷,與其他人相比,這個人是他放到了自己的“安全距離”里,所以他違背了職業(yè)給他的謹慎慣性,讓他沒有認真地考慮,便一頭栽進去了。
他從小柜子里拿出了一瓶偷偷藏在那里的柚子酒,仰頭一飲而盡。
走到夜風中,冷風一吹,酒氣散去,方傾已經(jīng)清醒了很多。沒有關(guān)系,如果之前沒了解,那就好好了解,反正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哪有十全十美的愛人……
“方醫(yī)生!”
方傾轉(zhuǎn)頭一看,是骨科醫(yī)生廖杰。
“才走啊?”方傾問道。
“是啊,”廖杰追了上來,“我們科都在復(fù)盤你的手術(shù)呢,大家都受益匪淺!”
方傾笑了笑,和他并肩走在路燈下。
“入這行都七八年了,有時一想還是原地踏步,就特別著急,”廖杰說,“是不是alpha醫(yī)生注定是沒有前途的???”
“怎么會,有些力量型的手術(shù)oga醫(yī)生完全做不了的。”方傾意興闌珊地答著,思緒卻飄到老遠。
“骨科已經(jīng)算是力量型的手術(shù)了?。》结t(yī)生你都做得很好,而且你年紀還那么小,我像你這么大時還沒畢業(yè)呢!”
方傾笑了笑:“因為我力氣比較大吧。”
“不,”廖杰說,“是你手比較巧,你看我這粗手大腳的就做不了太精細的手術(shù)?!?/p>
方傾看廖杰張開了雙手在路燈下看,他也把自己的手攤開來看:“是跟手有關(guān)系嗎?”
“當然,你看你的手指這么細……”
廖杰話沒說完,突然整個人平鋪著向前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方傾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廖杰的背影。
“方醫(yī)生,晚上好?!庇诤坪M蝗怀霈F(xiàn)在方傾的身旁,沉聲說道。
方傾嚇了一跳,往右邊挪開一步。
他是怎么來的,又是怎么發(fā)力的,他和廖杰都渾然不知。
“你、你……”方傾驚訝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