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不得她難過的樣子。
于是,姐妹倆一人拿著一根棉花糖,在床邊坐了下來。
桑邇抻著下巴,看著桑愈,喃喃道:“愈愈,你知道嗎?明天我就要結婚啦。”
桑愈一口一口地抿著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桑邇舉起兩只手,伸出大拇指,慢慢靠近彼此,最后糾纏在了一塊。
“就像這樣,”她解釋道,“邇邇要和別人貼貼了。”
桑愈好像懂了,她眉頭一皺,握住了桑邇的一只手,然后指了指自己。
桑邇給她逗樂了,問:“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和你貼貼嘛?”
桑愈點了點頭。
桑邇安慰道:“是呀,我只會和愈愈真的貼貼?!?/p>
“和他……”她稍稍停頓,“只是捧場做戲而已?!?/p>
說著,她漸漸垂下了長睫。
“愈愈,我昏迷的時候夢到爸爸了?!?/p>
“我記得他告訴過我,無論遇到什么,都不要放棄。”
“但是,”她聲音漸漸變小,“我現(xiàn)在好累啊?!?/p>
“活著真的好累?!?/p>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我其實討厭被罵、害怕疼痛,也畏懼親密的關系,但是我如果不這樣做,你就……”
到這里,她便說不下去了。
桑愈對她來說,是不可推卸的責任,更是支撐她這么多年的信念。
她吸了吸鼻子,將快要溢出的淚水咽了回去,而后慢慢抬起了頭。
“愈愈,答應我?!彼o緊地攥著桑愈的手,“你一定要好起來?!?/p>
“只要你是幸福的,我的人生便不是沒有意義?!?/p>
月涼如水,在地上鋪上一層白霜。
她跪坐在地上,像是畫中虔誠禱告的少女。
愿上天這次能夠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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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