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私會么,好像很稀奇一樣,我沒吃過總看過吧。”莫卡說,“我不會被嚇倒的?!?/p>
阿妮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路離開寢室。莫卡一開始還陪她走,中途跟不上,嘩啦一聲變成一只蝙蝠,趾爪搭在阿妮的肩膀上,毛絨絨、尖尖的耳朵蹭了蹭她的耳垂。
阿妮來到了教學(xué)樓的廢墟。
新月學(xué)院的夜晚極其危險,更多怪物會在夜晚出現(xiàn),病毒感染了大部分教職員工后,那些頭顱上纏繞著水母觸須的生物的夜游習(xí)性更重。
阿妮一路走到廢墟另一側(cè),中間解決了無數(shù)撲過來的怪物。滿地濺落的血跡和薅掉神經(jīng)環(huán)的腦中水母,然而在阿妮離開后不久,更多水母被生成出來,再次鉆入那些怪物的腦中。
只要有新的病毒侵入,被驅(qū)動的惡意npc就會變得再次復(fù)蘇,并且更為難纏。
阿妮眼都不眨地熟悉這些生物的攻擊頻繁與習(xí)性,她肩膀上的小蝙蝠幾次用翅膜蓋住眼睛,感覺到溫?zé)岬难航阱氤?,迸發(fā)的血花在半空中飛濺而落,漸漸失去溫度。
而身旁的阿妮,只是用那雙白手套抹去臉頰上的血珠。
無論看起來多么強(qiáng)大的怪物橫戈在面前,她的氣息都無比沉靜,不會泄露出多余的情緒。
莫卡的恐懼逐漸消散,他在心里悄悄吞口水,想著:“好厲害……重要的是,好冷靜。她全身上下都滿溢著充沛的安全感。”
強(qiáng)大是安全感的前提,但即便莫卡戰(zhàn)績輝煌,殺死過許多成名狩獵者。他也依舊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常常被恐懼和過度的自我防御拖下水。
“兄弟們背著我吃得這么好……”魅魔在心里不自在地吐槽,“也不知道她家里養(yǎng)不養(yǎng)狗,還是說我才是外面的那個?都是主人級別的了,就不能多養(yǎng)幾條么?”
阿妮透過我看的那個人是誰啊……她家里不會是籠子吧……
莫卡亂七八糟地想了半天,在她身邊放松到一時忘記面臨著什么局面。直到阿妮伸手摸了摸小蝙蝠的毛絨發(fā)熱的身體——
莫卡倏地回神,脫口而出:“合籠養(yǎng)也行,我可安靜了……”
“說什么呢?!卑⒛菽涿睿暗搅?,下來?!?/p>
莫卡從蝙蝠變回去,他躲在阿妮身后,從她左肩邊冒出頭,尖尖的耳朵逐漸向兩側(cè)撇去,尾巴也揚(yáng)了起來。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壞男人有福氣跟阿妮私會。
坍塌的教學(xué)樓廢墟末端,一截破損的欄桿邊緣,只有一個單薄的、坐著的背影,穿得非常整齊干凈,淺栗色的發(fā)絲吊成一個馬尾。
她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xiong前“永生”的字樣隨著月光照耀折射出一條曲折的光澤。
女的……莫卡震驚地看了看阿妮,咽了下口水,滾燙的耳尖貼了貼她的發(fā)梢:“這個我真沒看過……啊嗚,干嘛打我?”
阿妮順手彈了他的額頭一下,小魅魔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被彈得煙消云散。
他的額頭紅了一塊兒,拿手捂住,再想說什么話的時候,阿妮拉住他脖頸上的項圈,不咸不淡地瞟過去一眼,莫卡就乖乖地閉上嘴巴,血眸盯著她看。
“你這個詐騙犯也有守約的時候。”永生靠在欄桿上,手里擰著一個十二軸十六面的魔方。
“哦,那是誰哭著說不來?”阿妮走近幾步,“怕我騙你就不該在這兒等我。既然來了,就更沒必要跟我拌嘴?!?/p>
魔方擰得嘎吱響。永生閉上眼吐出一口氣,再抬頭,說:“你真的會幫我奪回測試區(qū)的控制權(quán)?這件事連其他代行者都做不到?!?/p>
離開校長室之前,阿妮跟她說了時間和地點(diǎn),并且告訴她,我會幫你。
“事情反正也不會更糟了。”阿妮說,“你在遇見我之前,也不會想到會碰到這么棘手的難題,既然如此,有什么好質(zhì)疑我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