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的露珠,聞起來是濃郁的果香,稍微混著一絲很細微的奶味兒。阿妮掃了他一眼,見到凌霄提前捂住了嘴巴,以防自己發(fā)出聲音。
洗漱間的燈光不夠明亮,
逆著光線,
四周仿佛都昏昏暗暗。門外有其他室友頻繁走動的聲音、佘佘的吐信聲,
洛柔的裙擺摩擦過地面……這道薄門擋不住激烈的聲音,
所以在逼仄狹窄的、觸手懷抱的角落里,
他只有隱忍下去。
阿妮其實不太懂人類的趣味。
但她的心口莫名跳亂了半拍,
有一種很奇特的不好意思——這就是touqing嗎?阿妮不確定,只是揣著活蹦亂跳的心,微微舔唇,
磨磨蹭蹭地低語:“你別叫出來。”
凌霄咬了一下手背,低不可聞地呢喃:“我怎么知道會不會……”沒說完,他重新咬住自己的手,平整素凈的牙齒印進皮肉里,他肩膀微抖,一下比一下著急地抽氣,隨后忍不住哭了,哽咽聲刮著嗓子吞下去,不出聲,只是shi淋淋的流淚。
阿妮又舔了下唇,指尖擦掉唇角的果汁,重新抱住他。
凌霄渾身軟了,抽干力氣,壓在觸手上。阿妮伸手抱他,他就蔫蔫地倒進她懷里,卻伸手摸向她的發(fā)絲,啞聲:“還是……”
“漲得慌?”阿妮問,“我給你揉揉?!?/p>
觸手卷上去給他揉心口。
她一手環(huán)住對方的腰,耐心地低下頭和觸手一起幫他處理。凌霄撫摸著她發(fā)梢的手猛然繃得發(fā)白,指骨攏著攥住,阿妮聽到他碎成一節(jié)節(jié)、沙啞的哭腔。
阿妮抬起頭吻上他的唇。
她的唇畔還有果汁酸甜的味道,伴隨著一絲很淺、近乎于無的澀,就像是果實還沒徹底成熟的那股微澀。她掐住凌霄的下頷,讓他不能往后躲。
兩人的氣息交纏著沉下去,沒入了一片無垠的厚土之中。像是被潮shi的土地擁抱著、彼此纏繞扎根,成了一片聯結在一起的溫床。
雙唇分開,阿妮擦掉他眼角的水痕:“不疼的,是不是?”
凌霄怔怔地看著她,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嘗到了什么味道:“有點……酸澀?!?/p>
“挺甜的啊?!卑⒛菡f,“好喝的,就是產量有點——”
凌霄吐出一口氣,抓住她的小觸手掐了一下:“我又不是產糧食的,糧食才講產量?!?/p>
“噢?!毙∮|手委屈地被捏變形,柔軟表皮凹陷下去,頂端流出來一點粉色黏液。阿妮老實地答應,改口,“那我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