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戚牧遙力氣并不是他輕易可以掙脫。
就是因?yàn)樗@番還想擺脫,戚牧遙稍稍用力,戚衍榆的腦袋就撞上了身后的墻。
下顎被掐得更加指印泛紅。
戚衍榆依舊睜著一雙不死不罷休的眼,瞧著略微彎腰的戚牧遙,略微咬牙:“戚牧遙你是不是生意上又虧錢了來我這里找存在感?”
小時候,戚衍榆總想,為什么他大哥對他要求如此嚴(yán)苛。
有時候達(dá)不到他要求,他會狂躁對自己上手。
他總想,是不是他哥在生意場上被惹了的壞脾氣,都向最親密的家人發(fā)泄?
這句話像是兔子逼急了才會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
但是戚牧遙不知道戚衍榆是哪兒被逼急了。
因?yàn)樽约褐皇前庾∷南骂€而已。便看見那人不爭氣的臉皮,涌起了像是掙脫不開,又動氣,而涌起的憋紅的色素。
“沒有我。你早睡大街了,哪還有什么大少爺當(dāng)?!?/p>
他們家曾遭遇重創(chuàng),如果不是戚牧遙力挽狂瀾,將戚氏集團(tuán)起死回生,他們家可能算是國內(nèi)家道中落的例子。
“認(rèn)清事實(shí),戚衍榆。是我養(yǎng)大你們,是我給了你們最好的條件,聽我的話不應(yīng)該?”
認(rèn)清事實(shí)。
他何曾沒有認(rèn)清過。“松手?!?/p>
戚牧遙看著他擰眉,以為他是因?yàn)閽昝摬涣撕蜌鈵馈?/p>
直到他大口喘氣,眼角泛著像是水光似的光澤。
戚牧遙才注意到,戚衍榆的一只手在緊緊抓緊他自己心胃之間位置的衣服。五指蜷縮,隔著皺折的衣物,要陷在胃腹之上的皮肉。
戚衍榆窳白的臉上不知道何時滲出了極薄的汗霧。
臉上是經(jīng)不起蹂、躪的痛苦。膚色本就奇異的病白,此刻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松開了手,之間戚衍榆攥住自己的胃,他垂著頭,半跪在了地上。
錯落的發(fā)絲,看見從他垂著的臉滴落在光潔地板上的水漬。一時錯愕不知是汗還是淚。
戚牧遙不可置信,伸出手,想去觸碰他。
“怎么了,”
卻被戚衍榆甩開。
戚衍榆半跪在地上,一只手緊緊攥住自己的胃,另一只手折疊在地上,把臉埋在了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