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兩日才收到你要回京的消息,怎么回來的這樣快?這一路可是趕路趕得很辛苦?”
“快回去歇歇吧,中午想吃什么?我這就吩咐廚房去做!”
……
看著覺羅氏等人那一張張關切的面容,年珠只覺很多東西并沒有變,嘴角微微揚起道:“祖父,額娘,你們別忙活了,我也就回來與你們說一聲而已。”
“雖說紫禁城中并無確切消息,但我猜測皇上的身子應該不大好了,我想先進宮見見皇上。”
覺羅氏原想勸阻一二,可想著這幾年年珠的主意越來越大,便道:“好,那你去吧,額娘等著你回來吃晚飯?!?/p>
年珠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就匆匆進宮。
紫禁城似還是從前那個巍峨氣派的紫禁城,一個個太監(jiān)宮女規(guī)矩嚴明,步履輕快,一如從前。
但她卻覺得紫禁城比起從前好像也有些變化,所有人對她比從前愈發(fā)友善。
帶路的小太監(jiān)將她引入乾清宮門口,含笑道:“年七格格,已經到了,皇上與太子正在里頭呢。”
年珠抬腳走了進去。
她率先看到了的是四爺。
四爺正坐在里間的炕上看折子,時而蹙眉,時而看向龍床上的皇上,聽見響動,見來者是年珠,頷首之后便示意她與自己一起出來。
重新到了外間,年珠則要跪下來,輕聲道:“見過太子,給太子請安了……”
可是,還未等她跪下來,站在四爺身邊的蘇培盛忙將她扶住。
下一刻,年珠則聽到四爺?shù)溃骸爸橹?,起來吧,你我之間何須見外?”
“珠珠私以為太子這話說的不對,您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見到您哪里有不拜的道理?”年珠敢對三年前的四爺毫無保留,卻不能對四爺如此,直道,“我和阿瑪也好,還是年家上下,皆對您忠心耿耿……”
她這話還未說完,四爺就道:“怎么幾年未見,你變得如此文縐縐?像那些年過半百的文臣一樣!”
“這話旁人說了我信,可你說了,我卻是不信的?!?/p>
“這幾年,年羹堯安分守己了不少,想來也是你的主意?”
“是?!蹦曛樵詾樽约簳c四爺生分不少,沒想到卻還是老樣子,懸著的一顆心也就微微放下了些,“當真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p>
四爺沒有接話。
他雖對年羹堯了解不多,卻也知道活了半輩子的人不會突然性情大變,其中定有年珠的功勞。
“太子爺,皇上……怎么樣了?”年珠朝里間看了眼,卻只看到了明黃色的帳幔,“方才我遠遠一瞥,隱約見著皇上臉色不大好看。”
這些日子,皇上的臉色豈能只用不大好看來形容?
自開春后,皇上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縱然朱太醫(yī)并未對任何人言明,但不少人心里都有數(shù),皇上幾次中風,如今已年過七十,只怕是壽數(shù)不多。
皇上心里也有數(shù),所以便在十多日前下令將四爺封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