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里,你什么時候來都行?!?/p>
“謝謝余哥。對了,那后面譚海有沒有找過你?”
“找過一回”,余遠洲斟酌著說道,“打聽點你的事,我沒告訴他什么。”
“他管沒管你要錢?”
余遠洲明顯一頓,答道:“沒。放心?!?/p>
喬季同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怎么可能沒有。余遠洲的溫厚和寬容讓他無地自容,甚至是難過。
余遠洲見他情緒低落,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咱們初中后面的小公園,都給推了?!?/p>
“啊。什么時候的事?”
“去年年底??上Я??!?/p>
“是啊。可惜了?!?/p>
兩人老家的那個小縣城不大,體面的初中就一個。不管是余遠洲還是喬季同都是那個初中出來的。學(xué)校后的小公園承載了喬季同不少回憶。如今沒了,倒真有點悵然若失。
兩人又就著陳年往事聊了聊,下午的時候到了公墓。
余遠洲的父母和喬季同的父母都葬在這里,不過地方不一樣。喬季同家的在稍微往里一點,兩個人也沒分道,先是一起去了余遠洲父母的墓。
清明節(jié)的前一天,掃墓的人不少,墓園里不僅不冷清,反而有點熱鬧。喬季同拿shi巾抹著祭品臺上的積灰,余遠洲往上擺祭品。
墓碑上沒有照片,只有凄然的名字。
余遠洲的父親是zisha,母親是病逝。兩人一前一后也沒差上五年。
余遠洲面容虔誠地點上香,跪在墓碑前雙掌合十。
“爸,媽。兒子來看你們了。我過得還湊合。這兩年不太順心,但總會有好的時候。不用太惦念?!?/p>
喬季同站在余遠洲的身后,跟著鞠了躬。
這時候聽到身后響起來一聲招呼:“遠洲!”
兩人齊齊回頭,就見一個中年女人身后跟著個小青年走過來了。女人穿得中規(guī)中矩,身旁的青年卻一頭張揚的紫毛。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嘀鴤€果籃都要悠到天上去了。
余遠洲站起身來:“小姨??『馈!?/p>
紫毛一看到余遠洲,渾身的吊氣一下子散了個干凈。像是蝎子遇到大公雞,耷眉臊眼地回道:“哥。”
等兩人走進了,余遠洲對著那紫毛青年冷下了臉,低聲訓(xùn)斥:“不學(xué)好。腦袋染得像什么?!?/p>
紫毛不敢頂嘴,略帶討好地懇求:“染著玩的。沒不學(xué)好,哥你別生氣?!?/p>
王妍見到兒子吃癟,捂著嘴笑:“哎,還是你能治得了他?!闭f罷又看到了余遠洲身后的喬季同,“呦,這孩子瞅著眼熟。是不是你爺爺對門那家的?”
喬季同點點頭,跟著乖巧地打招呼:“阿姨好?!?/p>
“哎?!蓖蹂Σ[瞇地道,“好久沒見著,一下子長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