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壞,就是愛鬧。你別往心里去?!?/p>
喬季同點頭道:“黎先生的朋友,都很有活力?!?/p>
“別叫我黎先生。叫黎哥?!?/p>
喬季同躊躇半晌,輕聲辯解:“···您還比我小三歲呢?!?/p>
黎建鳴呆了一呆,他也沒想到這一點。
“那叫我名字吧。黎建鳴。”
喬季同張了張嘴,愣是叫不出來,只好問道:“黎先生不行嗎?”
“生分。都介紹說你是我朋友,哪有朋友之間叫什么先生的?!?/p>
“黎···黎少,行嗎?”
黎建鳴聽到這個稱呼,嫌棄地皺起眉毛:“聽著裝逼呵呵的。就黎建鳴,或者建鳴,你選一個吧?!?/p>
喬季同低頭準備了半天,費了好大力氣才叫出口:“黎建鳴?!?/p>
老師還沒來,大教室里吵吵嚷嚷的。
但黎建鳴什么都聽不見了。這句猶如蚊蠅般的“黎建鳴”,讓他渾身過電。
冷一下,熱一下,緊一下,緩一下。
這是一種奇異的快感,比在床上胡鬧來得更讓人欲罷不能。當然他也想拽著這小月亮去床上胡鬧一通。
今天就想。
“沒聽清。再叫一遍?!?/p>
“···黎建鳴?!?/p>
“沒聽清?!?/p>
“···黎建鳴。”
“沒聽清。”
喬季同不肯再叫,整張臉都紅了。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太陽曬的。
這時候教室驟然安靜了。伴隨著老師進來,課程開始了。
這節(jié)課是選修的俄國文學,今天的內容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主講的教授是個方正齊楚的小老頭,他把兩只手按在桌子上,鏗鏘有力地道:“卡拉馬佐夫兄弟不是故事,我愿稱之為偉大的心理學著作?!彼麙咭暳艘蝗?,最終視線落在喬季同的臉上,又重復地問道:“是不是?”
喬季同連忙點頭。
雖然他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知道卡拉馬佐夫兄弟。
黎建鳴對文學完全沒有興趣,他打起了手機游戲。沒玩一會兒,又按耐不住地偏頭去看喬季同。
夕陽灑在他臉上,飛著一圈輕暖的小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