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靜默無聲,逐漸地,兩人糾纏的視線變得膠著。
沈鶴的背心緩緩發(fā)熱,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指尖蔓延到心口。
他忽然感覺,自己像一匹渴望鮮血的野獸。
陳清棠一看,沈鶴似乎要開始反擊了,他才不給沈鶴這個機會。
是時候收一收了。
于是陳清棠拉開距離,退回了自己的座位,繼續(xù)佯裝醉意:“好難受……”
沸騰的心緒,旗鼓相當?shù)慕讳h,高。潮炙熱的氣氛
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沈鶴還沉浸在那種神經(jīng)被高高吊起的狀態(tài)里,但聽到陳清棠說難受,他又很快回神。
遲疑兩秒,沈鶴小心地越過陳清棠,幫他打開了車窗。
陳清棠半瞇著眼拿余光偷瞥他。
外套呢。
前面他都那么暗示了,怎么還不把外套脫給他。
這時,那兩個去情趣店進貨的,抱著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屁顛屁顛地回來了。
在外面被冷風吹了一圈兒,人也清醒不少。
魏彥興高采烈地跟沈鶴分享:“沈哥我跟你說,你不去包后悔的,我剛淘了兩個好玩意兒,回去給你開開眼?!?/p>
沈鶴心不在焉:“不用?!?/p>
魏彥:“你不看包后悔的!”
沈鶴:“?!?/p>
由于回去得太晚,宿舍已經(jīng)到了閉寢時間,四人干脆就不回學校了。
沈鶴租的房子夠大,臥室有兩間,夠住人了,大家都跟著他回了家。
房間安排上,沈鶴和魏彥一間,羅新和陳清棠一間。
羅新今天是真累著了,也是頭一回喝那么多酒,一沾床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陳清棠卻不大困,靠在床頭望著天花板,回味著今天在車上,沈鶴被他逼得無所適從,即將爆發(fā)卻又竭力隱忍的樣子。
像一根繃到極致,快要斷掉的可憐琴弦。
上輩子陳清棠哪里見過這樣的沈鶴啊,簡直是國宴。
上輩子的沈鶴,永遠鎮(zhèn)定自若,無懈可擊,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勾起他的分毫情緒。
也只有在做。愛達到頂峰時,才會稍微顯露出一點失控的模樣。
沈鶴啊沈鶴,這輩子落他手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