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黑后外面危險,他當然也知道,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回來,”章凝臉色嚴肅,“這里常年有野獸出沒,以他的職業(yè)習慣,也不會不關門就出去。”
“你是說,他可能在巡山途中……”艾沙臉色蒼白。
“李大叔……”白落竹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一屁股坐在桌邊椅子上,又擔心又害怕,六神無主。
“再等等吧,說不定只是路上有什么事被耽擱,待會兒就會回來?!眊areth坐在身邊安慰她。
章凝還想開口說些什么,見白落竹臉色煞白,泫然欲泣,便吞下后面的話。
護林員遭遇不測的時間,可能不是現(xiàn)在,甚至不是今天。
天寒地凍,動物都幾乎都在冬眠,很少出來活動,什么人會對一個辛苦值班的無辜護林員下狠手?
幾個人面面相覷,意識到這趟旅程可能也不那么安生。
章凝回身站在門口,望向山下綿延無
際的黑暗森林。
寒風嗚咽,穿過枯枝樹梢,雪片越飛越盛,模糊視線。
夜色已經(jīng)悄然降臨。
雪尸
白落竹終究沒有等到護林員回來。
夜色已深,
他們草草吃過些干糧,生火驅(qū)寒。
為避免一氧化碳中毒,窗戶不得不留著縫。然而寒風呼嘯,
像鬼泣狼嚎,又如同長驅(qū)直入的冷箭,
令人一刻不得安生。
床鋪還算干凈,三個女生勉強一起睡在床上,
gareth很是自覺,
獨自放好睡袋打地鋪。
上半夜他值崗,
下半夜一到,
章凝準時爬起身來,
正撞見女孩小鹿一般噙滿淚水的雙眼,
在微茫的火光與夜色中微微發(f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