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榮國公府。
榮妄身著一襲素色中衣,墨色長發(fā)僅以一根古樸木簪松松挽起,余下的青絲如瀑,隨意傾瀉在肩背之間,手中捧著書卷,目光卻游離于紙頁之外,不知飄向了何處。
這般素凈淡雅的裝束,偏生被他那張臉襯得格外驚心。過分秾麗的五官在素衣的映襯下,愈發(fā)顯得艷色逼人,恍若雪地里驟然綻放的朱砂梅,奪目至極。
以桑枝的聰慧,在看到裴臨允臉上的傷口的那一刻,就能想通其中的來龍去脈。
定會知曉,他去問過如真。
而如真亦不曾隱瞞,而是悉數(shù)相告。
桑枝會作何想?
會怨怪他擅作主張地窺探她不愿為人知的隱秘嗎?
還是會……
心生退縮?
永寧侯府的那群王八羔子可真該死啊。
不對,如此形容,都有些是在侮辱王八羔子了!
榮妄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幾日,他也沒有虛度光陰,而是掩去身份,去了趟如真口中的月靜庵。
月靜庵,本該是青燈古佛相伴,眾尼相攜修行的清凈之所。
但,他所看到的并非如此。
出家人聚集之所,卻拉幫結(jié)派,明爭暗斗,戾氣橫生。
哪還有半分被佛法熏陶的清凈地的模樣。
他已經(jīng)能夠想象出,容貌盡毀,無俗家親人做倚仗,說不定永寧侯府的那群死畜生還會暗中吩咐那些欺軟怕硬的女尼對桑枝下手,桑枝在月靜庵的日子得有多艱難,得受多少苦。
他已經(jīng)月靜庵之事,原原本本的通知了禮部的僧錄司,并吩咐無花全程監(jiān)督僧錄司妥善處置。
該罰罰,該安置安置。
“國公爺……”
“你猜誰來了?”
無涯推門而入,眉飛色舞。
嘖,像國公爺爺這樣容顏絕世的人,依舊會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