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乍看熱情得很,秋意濃卻品到了一絲宣示主權(quán)的味道。
哼,她是師父的大弟子,師父還不是宗主的時候就陪侍在旁。行知算什么?他不過是凌家的門人,雖然不是仆從,但也沒比仆從好多少。趁著她不在占了她的位置,現(xiàn)在到她面前顯擺來了。
但秋意濃沒有發(fā)作。她已經(jīng)五年沒見過師父了,不知道他老人家氣消了沒有。等她重新在師父面前穩(wěn)住地位,再處理這小賤人不遲。
“辛苦行知師弟了。這幾年我閉關(guān)不出,有勞你侍奉左右。不知師父近況如何?”
“侍奉宗主是我份內(nèi)之事,談不上辛苦。”行知笑著說,“宗主這幾年過得很好,師姐放心?!?/p>
秋意濃面上帶笑,其實牙都快咬碎了。這個小賤人,意思是師父有她沒她都一樣是吧?
“對了,我久未出關(guān),還不知道現(xiàn)在宗門的狀況。行知師弟,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
行知面露為難:“師姐有命,照理我不該辭。只是這些卷宗過會兒宗主要看,我須得整理好……”
秋意濃努力笑著,但感覺快掛不住了。她已經(jīng)這么客氣了,這小賤人還蹬鼻子上臉是吧?怎么說她跟師父也是幾十年的情分,他以為憑這幾年就能搶走她的位置?
好在她破功之前,外頭傳來動靜,凌云高回來了。
“師父?!?/p>
“宗主?!?/p>
兩人搶上前,秋意濃迅速在眼里逼出淚水,這項技能幾年沒用了,幸虧她熟練度高,眼眶很快紅了。
“師父,不孝徒兒給您請安了?!?/p>
凌云高不知道去辦了什么事,看起來頗有些煩悶,看到她眼睛紅紅地跪在面前,冷淡地點點頭:“起來吧!”
這反應(yīng),秋意濃心里一咯噔。難道行知這小賤人真把她的地位擠沒了?不不不,師父特意召她過來,定然還掛念著師徒之情。
凌云高脫下外袍,交給行知,說道:“你們先出去?!?/p>
這下?lián)Q成行知咯噔了,他努力了五年,秋意濃一回來,難道就得讓位?但他只能順從:“是?!?/p>
凌云高在茶桌旁坐下,秋意濃自覺地上前煮茶侍奉。五年過去,她手都有點生了,竟然差點灑了茶水,好在師父沒有在意。
凌云高神識在她身上一掃,眉頭蹙起:“五年時間,你就漲了這點修為?”
秋意濃忙道:“師父,徒兒修煉到
五年間
飛舟在照月臺停下,一群女使與侍者齊聲喊道:“恭迎少宗主回家?!?/p>
凌步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喊的什么?趕緊收了!”
百里序很無辜:“以往不都是這樣的嗎?公子您忘了?”
白夢今跟在后面笑,她還記得當(dāng)初跟他回?zé)o極宗,弟子們過來迎接的排場。
“……”凌步非只能捂住臉,“散了吧散了吧?!?/p>
于是女使和侍者們各自散去,該干什么干什么。
五年沒回,凌步非看什么都很新鮮。先逗了一會兒池塘里的魚,又玩了玩旁邊掛的紙鳶,然后欣賞了一遍擺放的盆景。
“打理得不錯。”他夸獎百里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