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時也不用揮舞衣袖,灑下瓶內的四海水不是更形象?
眼見爸爸擔憂,我話鋒一轉,“不過,我仔細一琢磨,那位仙女也有可能是菩薩,書里說菩薩有三十三身,諸多樣貌,都是救苦救難的,就算我不是菩薩再來,我也是仙女再來,神仙再來,總之我就是來了,這一世,我一定會受到神明保佑,大吉大利的……”
說說我就激動起來,“爸,你看師父收我為徒的文書一送上去,香頭都放鞭炮了,我跟你說這就是祥瑞之兆,路上亨通,終身有功,我未來會有大出息的,等我以后回村了,都得是大車小輛的,什么別客耐客的車,我都給你買,人一問誰給你買的車啊,你就說我家老三買的,三兒有錢啦!”
爸爸牽著唇角再次睡了過去。
我靜靜地坐在一邊,等他呼吸平穩(wěn),我臉上的笑容才一點點的隱匿消失。
默默地呼出一口長氣,我抬手輕輕地撫摸著爸爸臉上的青紫,心態(tài)很微妙的轉變著。
這一刻。
倒不覺得需要給這些傷痕遮蓋住了。
就這么露著。
是不是很像新生呢?
屋內沒拉窗簾,我坐在炕邊,守著爸爸和小龍舅,望著重新?lián)Q完的窗戶玻璃長久的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一抹晨曦點亮了窗外的暗沉。
驀的,我就笑了。
在天地之間,我可能是一道傷口。
有什么關系呢?
天亮時,我就會愈合,重生。
眼皮漸漸地發(fā)沉,我坐在炕邊不自覺地開始點頭。
恍恍惚惚的,耳邊傳來絮絮的說話聲。
一睜眼,我竟然坐到了高臺之上。
身前還燃著香爐。
這……
誰給我供起來了?
是夢。
我驚慌了幾秒就確定自己是在做夢。
只有眼前的香爐看的很清晰,其余的東西都朦朦朧朧。
這里好像是個寺廟之類的地方。
煙香繚繞。
我的衣裙都是一片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