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懂了。
“所以,您也沒和我家人講,興許,我只能活十年?”
“你也說是興許,不是必然?!?/p>
謝叔看著我,:“我若如實相告,你家人只會有兩種反應(yīng),一種死活不信,口不擇言,一種憂思過重,內(nèi)疚到痛不欲生,莫不如,就讓他們懷揣著希望去過好眼下生活,難道,你想讓他們?nèi)恐???/p>
“不。”
我搖頭,“謝叔,謝謝您?!?/p>
“我只是討厭麻煩?!?/p>
謝叔直說,“畢竟你這前路渺茫,沒等踏道,暗處就有了勁敵,要想尋求光明,只能義無反顧的前行?!?/p>
勁敵?
我微微蹙眉,“謝叔,那個女道人,慈陰,真的殺了您父母家人?”
眼見謝叔氣息一凝,我試探的問道,“她還吃過……人?”
差距
四下楊柳清風(fēng),天闊鳶飛,淵靜魚躍。
若是忽略此刻的話題,所見所感皆是極美的景致。
但我提起了慈陰,這倆字就像是謝叔的逆鱗。
剎那而已,脈脈石泉就匯聚出滔天的怒意,如潮有信,溪上青草仿若沾滿白霜,顆顆冰晶。
明明謝叔面無表情,我卻像能從他眼中看到血肉橫飛的場景,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我冷的都想搓胳膊時,謝叔看向我道,“你對慈陰的仇恨到胃了嗎?”
我處在個瞬間降溫環(huán)境里,腦袋木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沒到胃,到肺了?!?/p>
想到她就氣管堵得慌。
呼吸不暢。
像是有火發(fā)不出去。
賊窩囊。
謝叔發(fā)出一記莫名的笑音,倒是令周遭的冷氣散了些,“我是問你對她的仇恨程度,不要抖機靈,也不用想著討好我,要實話實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