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坐在鳳椅上,手中那串名貴的珍珠,被她捏得咯咯作響。
地上,是摔得粉碎的茶杯。
梁越與幾名梁黨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誰能告訴哀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太后終于開口,聲音像刀子。
“你們當初是怎么跟哀家保證的?”
“說那陳平川,到了順城,不出三月,必定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結(jié)果呢?!”
“他不僅沒死,還立下了潑天的大功!現(xiàn)在,全天下的百姓,都快把他當成活神仙了!”
“他現(xiàn)在手里有兵,有錢,有民心,有威望!再讓他這么發(fā)展下去,這天下,到底還姓不姓梁?”
梁越把頭埋得更低了。
“妹妹息怒……臣……臣也沒想到,他竟然……”
“你沒想到?”梁太后冷笑一聲,“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
“現(xiàn)在皇帝的翅膀,也硬了!今天在朝上,他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身為哀家哥哥的你臉色看了!”
“再這么下去,咱們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這里,都不好說了!”
梁越嚇得渾身一哆嗦。
“妹妹,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吧……”
“不至于?”梁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哀家看,很快就至于了!”
她站起身,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眼中閃爍著狠毒的光芒。
“陳平川,此子,絕不能再留!”
“更不能讓他,繼續(xù)待在順城!”
“他在那里多待一天,他的勢力就壯大一分,我們就危險一分!”
梁越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
“妹妹的意思是……”
“傳哀家懿旨!”
梁太后的聲音,冰冷而決絕。
“不,用皇帝的名義!”
“命順城知州陳平川,即刻放下手中一切軍政要務,火速回京!”
“就說,朝廷要對他進行封賞,讓他回京,當面聆聽圣訓!”
梁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