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錐,刺進耶律洪的骨髓。
“從今天起,草原再無王庭?!?/p>
“唰?!?/p>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李徹馬前,單膝跪地。
是懸鏡司的緹騎,他的身上,還帶著長途奔襲的風霜。
“陛下?!?/p>
耶律洪的呼吸,停滯了。
“‘螢火’,已經點燃。”緹騎的聲音,沙啞而興奮。
李徹點了點頭?!凹Z草?”
“燒光了?!?/p>
“牛羊?”
“驚散了?!?/p>
“帳篷?”
“一頂不留?!?/p>
緹騎抬起頭,眼中是狂熱的崇拜?!鞍茨姆愿?,我們繞道千里,在您與敵軍主力決戰(zhàn)之時,奇襲其后方大營?!?/p>
“敵軍毫無防備,所有部落的家眷、糧草、過冬的物資,都堆積在那里……”
“我們,一把火,送他們上了天?!?/p>
“轟——!”
耶律洪的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他終于明白了。
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錯得離譜。
這不是一場圍城戰(zhàn)。
也不是一場決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