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第2頁）

珍珠因而重新散發(fā)光輝。

但那可怖的黑潮從未離去，它扎根在了珍珠的最中心，孜孜不倦的腐蝕著它。

于是，

山崩地裂，

戰(zhàn)火四起，混亂油然而生。

而珍珠，

再次黯淡。

斑駁的黑潮重新席卷珍珠表面，沉睡的大蛇也睜開了眼。

祂吞下了世界。

……

繪本的最后一頁，和第一頁十分相似，惟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代表著世界的珍珠上面，那些黑斑的范圍和大小很不一樣。

艾黎合上繪本，朝一邊擺弄著她睡衣系帶的戀人看去。

“這是你們的創(chuàng)世神話？”

烏洛輕聲嗯了一句。

“原來你們世界的創(chuàng)世神竟然是一條蛇，我還以為是圣靈們呢?！卑枋种讣毤毜拿髦菞l沒有具體形象，但是虛影卻覆蓋了整本畫冊的大蛇。

也不知道黃金是用什么材質(zhì)畫的，手指竟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大蛇身上那些鱗片的觸感。和烏洛還真就一模一樣。

“圣靈和祂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同出一源。只不過那家伙比祂們要再高一個階級，更為接近神明認知體系中的世界本源?！?/p>

“所以，它才能用通過重啟的方式凈化被污染過的世界嗎？”

艾黎的回答讓烏洛沒忍住發(fā)出了一聲嗤笑，他看向戀人困惑的眼眸，不緊不慢地問道：“作為神明，在你的視角中，祂那種辦法真的能稱之為凈化嗎？”

當(dāng)然不算，比起凈化，大蛇的處理方式更像是強行用世界本源抵消深淵帶來的污染。這么做的確可以抹去深淵對世界的侵染，可世界本源也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而深淵無窮無盡，但世界本源遲早會枯竭。

一旦它不復(fù)存在，那這個世界便再也沒有抵抗深淵的手段，眨眼就會被它們徹底吞噬。

大蛇的行為，正經(jīng)來講是飲鴆止渴，但祂沒有更好的辦法。

艾黎將繪本放到了枕頭邊，嘆道：“祂做得已經(jīng)夠好了?！?/p>

烏洛這次沒有抬杠，而是沉默地盯著窗外陽光明媚的春色。

有一對色彩眼里的鳥兒不知從何處飛來，停留在了窗外的樹枝上。它們擠在一起，嘰嘰喳喳地似乎在聊天，綠豆大小的眼睛時不時地屋里的兩人看來，沒多久又齊齊地飛離了窗外。

烏洛出神了許久，然后才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