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第3頁）

“驚喜不驚喜？”圣靈嘻嘻笑道，像極了一個開朗的少年。

“所以，是你在阻攔佩拉諾亞的深淵進(jìn)一步擴(kuò)展？”

“沒辦法，誰讓我是哥哥呢？”尼爾忒亞無奈地聳了聳肩，看向遠(yuǎn)處的大海：“幼弟的失誤，總是需要兄長來收拾爛攤子不是？”

“……阿涅拉沒有失誤。”艾黎也看向那片大海，平靜地說道：“它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包括付出了自己的生命?！?/p>

“但它錯估了人性?！?/p>

黃昏的風(fēng)穿過尼爾忒亞的虛影，他的頭發(fā)卻隨著風(fēng)飛舞，晶瑩的和此刻的太陽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艾黎才開了口。

“所以，我離開的那天，佩拉諾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是人們又一次的重蹈覆轍罷了?！蹦釥栠瘉嗇p輕嘆息著，身影隨著日光一同黯淡下去。

“神明也是人類，應(yīng)該清楚人類這種存在若是遇到了超過自己能力范圍的事物，再拼盡全力也無法獲得一絲希望之后，就會滋生某種特殊的情緒吧？”

“看不到盡頭的時光里，有人能夠負(fù)重前行，但更多的人選擇放棄和妥協(xié)。放棄的人不再抵抗，麻木的蒙蔽自己的雙眼，而妥協(xié)的人……他們從對抗深淵變成了接納深淵，試圖以加入它來穩(wěn)定自己的存在?！?/p>

“打不過就加入，從受害者變?yōu)榧雍φ摺惫庵レ`疲憊的笑道：“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么選擇，也不會是最后一次?！?/p>

艾黎聽懂了尼爾忒亞的意思。

“帝國現(xiàn)在掌權(quán)的，是對深淵力量產(chǎn)生皈依者狂熱情緒的家伙？”

“皈依者狂熱？有趣的說法。至少對外，他自稱是深淵虔誠的信徒，受它的指引迎接世界的進(jìn)化?！蹦釥栠瘉喬鹗郑炝藗€大大的懶腰：“更讓人覺得遺憾的是，兩位圣靈在這一次再度選擇相信了這個理念。”

“那還真是糟糕……”

“是啊，太糟糕了?！蹦釥栠瘉喛聪虬?，少年半透明但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所以，我動了點(diǎn)手腳，在母親過來的那一日。”

祂的話音落下那一刻，艾黎就感覺眼前閃過一陣刺目的白光。緊接著，她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像是墜落到了濃稠的海水中一般，緩緩下落。

太陽落下山頭，漆黑的夜幕覆蓋了天空，流星像是眼淚一般劃破那層迷霧，引導(dǎo)著艾黎最終落入了一塊輕柔的云朵中。

“感覺如何？”尼爾忒亞帶著調(diào)侃的笑聲傳入艾黎的耳邊，她扭過頭，就看到肩膀上爬著一個小小的光點(diǎn)。

“你怎么變得這么小了？”艾黎好奇的戳了戳它，指尖指尖穿透了光點(diǎn)，引得光之圣靈的一陣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