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頁）

“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有著如此光芒的人類。即便你身上披上的盔甲是那樣污濁不堪，可它卻能保護你，這很好?！?/p>

海涅維爾語氣非常溫柔，它眷戀的后退了一步，離開了貪戀地溫暖。

“其實，你不是第一個勸我的人。很久以前，也曾有一個人來到這兒說要帶我離開。那群自稱預言之子的孩子們，他們真的很固執(zhí)?！?/p>

“我說過，離開這兒的我，就不再是圣靈?？伤麄儾恍牛瑘远ǖ卣J為圣靈不會傷害他們。”

“真是可悲又倔強，就像……過去的我一樣?！?/p>

它的哀嘆引得海面一陣震顫，艾黎默不作聲的朝它所在的位置又靠近了一步，重新將手貼在了海涅維爾的身上。

“他們?yōu)槭裁床恍拍阏f的話嗎？”

“誰知道呢？人們總是如此，只從我的口中聽到他們想聽的內(nèi)容。當然，也可能是他們已經(jīng)分辨不出我的語言了吧。畢竟我已經(jīng)成了這副模樣，就算是海族的那些孩子，也很難聽到我說了什么話了?！?/p>

海涅維爾這次沒有抗拒，而是順從的蹭了蹭艾黎的掌心。對方?jīng)]有拒絕，這讓殘破的圣靈碎片非常滿足。

艾黎安撫的拍了拍它的額頭，她有種非常奇異的感覺，海涅維爾正壓抑著一股蓬勃的傾訴欲望。

這位圣靈殘片曾經(jīng)……或者說，在過去的時光里，總是非常的活潑。

“這樣啊，那你愿意和我聊一聊，你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如你所見，我失敗了。我以為我可以成功的，抵抗深淵是圣靈生來的宿命，為了和它對抗，我們從大蛇吐出的珍珠中誕生，九個圣靈，九種光輝，成為構(gòu)造這個世界最底層的元素?！?/p>

“可無論重來多少次，我們永遠也無法戰(zhàn)勝深淵，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它一步步侵蝕、隕滅?！?/p>

“只有大蛇重新吞下珍珠，世界才能回到最初的干凈無瑕。”

“艾黎，作為同樣看到過去的人，可否告訴我，這個殘破的世界在你的眼中，還有拯救的必要嗎？”

“我也不知道答案?！卑杳髦浪鋵嵅皇窃趩栕约?，但還是搖搖頭，堅定自己的想法。

“但我知道，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看到奇跡?！?/p>

“奇跡？”海涅維爾對這個詞似乎有些不屑一顧，它發(fā)出一聲嗤笑：“艾黎，這個世界不可能會有奇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