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你不要不識好歹?!笨粗鴶r住他的沈淵,謝瑾瑜蹙了蹙眉,難以壓下眉間的暴躁和不滿,“孤不在宮中,豈不是正合你意?”
他始終不信,沈淵沒有謀反之意。
當然,他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只要沈淵敢謀反,他就將他拿下。
有了謀反這個借口,或許,二哥就允他殺沈淵了,再不濟砍他一條腿,看二哥還稀不稀罕他。
沈淵風輕云淡地望著他,“臣并不在意太子殿下您想去哪兒,又想去見誰,臣只是單純想把您困在這京城罷了?!?/p>
“你以為你能困得住孤?”謝瑾瑜冷笑道,他幽邃暗沉的眼神落在沈淵身上,面目譏諷道,“你們都想讓孤成為天子,卻從未問過孤愿不愿意?!?/p>
父皇是,皇后是,曹家是,大臣們是。
沈淵,就連你也一樣。
前世你認為孤是最適合稱帝之人,便盡心輔佐孤。
這一世,你明知孤已經(jīng)不適合稱帝,卻仍舊盡心輔佐孤。
你們都在逼孤,接管這天下。
“沈淵,你攔不住我。”謝瑾瑜拔劍指向沈淵,冷聲道。
沈淵作為臣子,根本不敢傷他,所以他攔不住自己的。
沈淵神色淡淡道,“可是朝廷需要你主持大局。”
“孤說了,孤不在乎朝廷!”謝瑾瑜嘶吼道,劍鋒逼近了沈淵的脖頸,“讓開!”
沈淵卻是輕輕笑了一聲,步步逼近謝瑾瑜,神色愈發(fā)玩味,“太子殿下可真有意思啊。朝廷如此需要您,臣這般強制您留下來,太子殿下卻是受不了了?!?/p>
“可您如此需要二殿下……”他站定在謝瑾瑜面前,雙眸定定地注視著他,平靜的面容下卻似是藏著無盡的譏諷,“不顧二殿下的意愿,強制他假死后留在你的身邊,反倒合乎情了?”
“在臣看來,您與臣,好像并無差別?。俊?/p>
沈淵借用了謝承澤的小詞庫,雙眸之中的眼神愈發(fā)諷刺,“雙標?!?/p>
幾番話,說得謝瑾瑜面色愈發(fā)陰沉。
“你根本不懂?!敝x瑾瑜死死盯著沈淵,良久,唇角兀地勾起一抹笑,那笑似是在炫耀他與謝承澤的隱秘關系,又似在譏諷沈淵的無知與狂妄。
“沈淵,你不是我們。你不是皇家人,所以你永遠也無法體會到我們之間的親情羈絆?!?/p>
這是二哥,欠他們的。
他們無法從父皇母后身上汲取的親情,只能從溫柔心善的謝承澤身上索取,這是作為父皇獨寵的兒子所該償還的。
他是專屬于他們的禁物。
沈淵張了張唇,腹中的話醞釀了許久,最終還是抵不過謝瑾瑜一句“你不是我們?!?/p>
沈淵很討厭打啞謎,謝瑾瑜什么都不肯說,謝承澤也跟著一起瞞著,不愿意告訴他。
“看來二哥什么都沒告訴你。”見沈淵這副模樣,謝瑾瑜不禁得意的用劍身拍了拍沈淵的肩膀,止不住唇間的笑意,“看來你在二哥心中也不過如此嘛,沈、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