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不再是一個地位的人。
也是此時此刻,朱小彪好像懂了,為何在涿鹿縣時,他常常對喚他為大人的荊澤說不必拘束,而荊澤卻總說兩人身份地位不同,他不能逾矩。
官高一位,便能壓死人,若未來荊澤讓他不必拘束,他當真便能逾矩嗎?
“想什么呢?”歐陽久晃晃悠悠地走到朱小彪身旁,看著被公子哥們擠得額角暗暗抽筋、眼底盡是隱忍之色的荊澤,不由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他估計要被纏很久,不過與這些權(quán)貴結(jié)交也有好處,咱們就別打擾他了,不如一起先去詩板那邊賞詩?”
朱小彪不禁轉(zhuǎn)頭看向他,疑惑道,“既然有好處,你為何不過去一起?”
歐陽久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你猜?”
朱小彪有些無語地看著他,“清高自傲,不屑旁門左道?”
總覺得這些詞兒與歐陽久十分不符,他甚至覺得,若論旁門左道,歐陽久的性格比荊澤輕浮了,更像那種會勾結(jié)上下同僚,能在官場上如魚游水的老手。
主要是歐陽久臉皮厚??!若是換成別的學子,聽說二殿下要來參加桃花宴,早就畢恭畢敬地恭送了,絲毫不敢逾矩,哪像歐陽久啊,屁顛屁顛地跟著來,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歐陽久撲哧一笑,打趣道,“沒想到我在小朱大人眼里,這么好???”
“那我偷偷告訴你?!睔W陽久湊到朱小彪耳旁,低啞磁性的聲音里充滿了戲謔的味道,“因為在下便是權(quán)貴,自然不需要與權(quán)貴結(jié)交~”
虎軀一震謝承澤,張口道是神經(jīng)啊
朱小彪頓時露出一言難盡之色。
“騙鬼呢你?!彼藗€白眼,“我又不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睔W陽久摟住朱小彪的肩膀,微微用力將他往詩板那邊的方向送去,打趣道,“有喜歡的詩嗎?想好一會兒去見誰了嗎?也不知誰會看上你的詩,哎呀,若是對方知道你家中有那么多美妾,也不知愿不愿意嫁給小朱大人呢~”
“切!我定然是要去見殿下的!”朱小彪得意洋洋道,“殿下與我定然心意相通,只有我倆的字跡是最丑的,他一定能從百詩當中,精準地找到我的詩!”
歐陽久頓時笑得不可開支。
小朱大人,還真是單純??!
他難道沒看到,荊澤特意與來收詩的卞陽春叮囑了什么,而沈淵也與卞陽春特意叮囑了什么嗎?
那首詩,注定不會被送去女客那邊,而他的殿下,也注定不會選他啊~
……
在相會環(huán)節(jié)前,眾男客會選擇自己心儀的女詩,也相當于選擇了自己想要相會的女子,拔得頭籌的十二號詩和十三號詩前,站了不少氣質(zhì)卓佳的男子,有慕詩而來的學子,亦有京中年輕的權(quán)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