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畫得有點抽象啊?!敝x承澤彎下腰,湊近那張巨大的畫紙瞇了瞇眼,“我記得你畫功了得,描繪人物惟妙惟肖,怎么這個畫得這么……”
他的胳膊腿兒怎么畫得都跟蘿卜一樣?
而且這畫風(fēng),好像京城那些略帶顏色的話本里,男女交纏在一起的蘿卜腿畫風(fēng)……
“你竟然拿那種話本畫風(fēng)來畫本殿下?!”謝承澤難以置信地看著胡來,“你還有多少馬甲是本殿不知道的?”
胡來這次鎮(zhèn)定多了,并且反將一軍,“什么那種話本?哪種畫本?殿下不妨細(xì)說。”
謝承澤:……“那你畫這么丑干什么!”
“給敵人畫那么傳神作甚,湊合湊合得了?!焙鷣硖蛄颂蚬P尖,又添了幾筆,“等您什么時候登基,下臣必定為您畫一副驚世絕作,永流傳后世——”
謝承澤:“再提登基,扣你兩月月俸:)”
“噢噢噢,下臣掌嘴。”胡來連忙拍拍自己的嘴,而后將謝承澤剛剛喝酒買醉說的話,添在了畫紙上,“您的盛郞看到了,一定會高高興興來看您的?!?/p>
當(dāng)日,記載著這期間與二皇子來往臣子記錄的書冊、哦不,畫冊,便送到了盛家私府。
“大人!那胡來,把二皇子的行記送來了,只是……”
盛世淮淡然轉(zhuǎn)頭,便看到來送信的大臣,懷中抱著一大卷厚厚的畫紙,畫紙橫三尺豎五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買來貼在門上的辟邪圖。
盛世淮:……
這胡來,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翌日,盛世淮上朝,喜提兩個黑眼圈,被建帝表以關(guān)心,謝承澤也投來關(guān)切問候,“盛司使莫不是昨夜未睡好?唉,本殿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p>
盛世淮當(dāng)然知道謝承澤為何難以入睡。
如今朝中無人加入他的陣營,自己手底下的人一直按兵不動,那些墻頭草也被謝承澤“氣”去了太子一派,原本能助他一臂之力的沈淵入獄,也唯有自己這個掌管鹽鐵司的大官,成為了他的救命稻草,讓他可以與太子一戰(zhàn)。
惡劣一笑謝承澤,臨時倒戈的奶娘
所以,謝承澤除了投靠自己,別無選擇。
但還不夠。
盛世淮能敏銳地感知出來,謝承澤奪嫡的欲望并未達(dá)到頂峰,甚至這位二皇子根本不知道奪嫡的流程該怎么走,像是幼嬰一般嘴里喊著要跑起來,但其實連怎么爬都還沒搞清楚。
不過沒關(guān)系,他可以手把手地去教他。
就從……讓他先知道自己并非皇室血脈開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