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遼州已經(jīng)開始下厚雪,此時上山剿匪尋人,怕只會折兵損將,得不償失!”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沈侍郎了?”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陳述事實!沈侍郎的命固然重要,可我遼州百姓和將士們命也同樣重要!”
眾臣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肯讓誰一步,有的堅持剿匪找人,有的則表示沈侍郎或許已死,雖然可惜,但當務之急還是處雪災,繼續(xù)運送物資。
建帝聽得心神疲憊,最后問了一句,“可有人愿意接手遼州之事?”
大殿之內(nèi)頓時靜悄悄的。
誰人都知曉,此時接手遼州,不僅意味著要重新梳遼州防災各項事宜,事后還要設法解決山匪,尋找沈淵的蹤跡,甚至可能還要把被搶的官糧找回來。
這么大一個爛攤子,但凡腦袋清醒點,都知道不能去。
“竟無人愿去嗎?”望著這些埋頭噤聲猶如鵪鶉的大臣們,建帝雙手憤怒地拍著龍案,叱罵道,“朕養(yǎng)你們到底有何用處!不如都砍了頭去,將那熱血濺灑在雪地里,說不定還能給遼州的百姓化一化那積厚的冰雪!”
眾臣皆唯唯諾諾,低頭不敢與建帝對視。
就在這時,大殿之外,突然響起一道十分干脆清亮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解救眾臣于水火之中——
“兒臣愿意前往遼州!”
以前我大限將至,現(xiàn)在你大限將至!
只見大殿之外,身披紅裘的謝承澤大步踏入殿內(nèi),抬手扶去身上的積雪,目光直逼龍椅之上的天子,“父皇何必為難這些大臣?兒臣難道不是去遼州最好的人選嗎?”
“胡鬧!”建帝蹙眉,斥責道,“你可知山匪有多兇悍?”
那都是舔舐刀血的亡命之徒,若去遼州處處卷案還好,去清剿山匪,那不是去白白送死嗎!
“兒臣有無痕無跡保護,定然不會有事?!敝x承澤語氣鏗鏘道,“難道這些大臣,有無痕無跡這樣的高手保護嗎?”
眾臣連忙紛紛點頭。
就是就是,他們就是一群老弱病殘的文官,去遼州辦辦事兒還行,去剿匪那不就是不自量力嘛!
更何況,他們有些人,還不希望沈淵活著!
“不行!”建帝依舊不肯松口,“深山大雪,武功高強又有何用?遼州不似益州,那種偏遠苦寒之地,你若是出了事,便是回天無力!朕絕不允你冒如此之險!”
“父皇!兒臣心意已決!”
謝承澤上前一步,言辭懇切道,“您之前不是還三番五次問兒臣愿不愿意去遼州嗎?兒臣現(xiàn)在回答您,兒臣愿意去!”
“這不一樣!”建帝重重地拍了一下龍案,氣得咳嗽起來,“咳咳咳!若那沈淵沒有失蹤,你留在遼州地界之內(nèi),朕自是放心!可如今沈淵失蹤,大雪已至,此間關節(jié)你還要上山剿匪,你讓朕如何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