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也不是不行。”謝承澤雙手捧臉,不懷好意地看向朱小彪,“本殿即將南下益州,身邊缺個(gè)會伺候的人,你若能活著回來,本殿便饒你一命?!?/p>
朱小彪一愣。
朱縣令聽了連忙慌道,“殿下,下官老來得子,可就只有這一個(gè)兒子了,他從小就沒吃過苦,更不會伺候人……”
“你的意思是,本殿就吃過苦?”謝承澤臉色驟然一冷,威嚴(yán)冰冷的視線射向朱縣令,“本殿下得了益州,你兒子便下不得益州?”
打打殺殺二皇子,送子觀音謝承澤
朱縣令冷汗直流,心里腹誹這哪兒能一樣!
二皇子下益州,自是有百官設(shè)宴款待,不會受得半分苦,可他兒子就是一個(gè)小小縣令的兒子,最多也就是知府夫人的外甥,還不是親的,離開了冀州屁也不是,誰會慣著他?
更何況,二殿下這嘴上說是伺候他,可誰不知上一年的探花郎因何而死,他這分明是打算在路上折磨他的兒子出氣,再賜他一死?。?/p>
但朱縣令自然不敢這么說,他無助地看向坐在公案臺側(cè)方的戶部員外郎,但戶部員外郎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打算摻和進(jìn)來。
若是碰上其他皇子,這事兒或許還可以大化小小化了,可偏偏碰上了喜怒無常的二殿下,朱縣令只能自認(rèn)倒霉。
朱縣令苦著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朱小彪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雖然這兒子的后院一個(gè)雞蛋都生不出來,可好歹也是個(gè)念想……總比他這個(gè)過了壯年、續(xù)弦了十年也沒個(gè)苗頭的更有希望吧!
正想著,突然有下人匆忙沖進(jìn)來,大聲報(bào)喜道,“大人!大人!夫人有喜了!夫人有喜了!大夫說很可能是個(gè)男孩!”
朱縣令猛地轉(zhuǎn)頭,突如其來的喜事讓他忘了反應(yīng),也忘了顧忌二皇子會不會因這沖撞行為而發(fā)怒。
腦子里只剩下那下人說的話。
他老朱家,有后了?
公案桌后的謝承澤輕輕一笑,語氣意味深長,“本殿來得可真是巧啊,這才剛?cè)腴T,朱縣令家的喜事便來了?!?/p>
他拂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二人,“這么看來,他也不算你唯一的兒子了吧?”
趴跪在地上的朱小彪,袖下的雙拳微微攥起,向自己的父親投去渴求的視線。
“這……”朱縣令畏縮地收回視線,趴在地上囁嚅道,“下官、下官……”
“也罷,本殿也不為難你。都說子不教父之過,你身為涿鹿縣的父母官,縱容自己的兒子知法犯法,本殿也該治你一個(gè)包庇縱容之罪,不如你辭官代他受罰,本殿就放了他如何?”
“殿下!”朱縣令急得額上冒起了汗,“下官垂垂老矣,哪能伺候得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