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p>
他低著頭,視線落在懷里那冰冷的鐵皮盒子上。
“我當然知道。為了這事,她不是好幾年都沒跟謝建軍那個老王八蛋來往嗎?”他抬起眼,目光里重新燃起怨毒的火苗,直勾勾地射向謝冬梅,“直到陳金花接生了鄭湘儀,你們兩家才又跟親戚似的走動起來?!?/p>
這番話,像是在提醒所有人,他不是不講理,他什么都記得。
記得當年的疫情,也記得母親為此和謝建軍的決裂。
可記得,不代表能原諒。
“那又怎么樣?”鄭明安的音量陡然拔高,積攢的委屈和憤恨再次沖垮了理智的堤壩,“知道這些,就能把我欠下的賭債一筆勾銷嗎?!”
他往前踏了一步,幾乎是把懷里的鐵皮盒子和布包當成了武器,直挺挺地杵到謝冬梅面前。
“我不管當年有什么理由!我只知道,我的人生被毀了!現(xiàn)在,我欠了一屁股債,那些人要剁了我的腿!”
他眼中布滿血絲,面目猙獰。
“今天,就兩條路!”
“一,你現(xiàn)在就給我錢!把我欠的債都還了!”
“二!”他晃了晃懷里的東西,鐵皮盒子發(fā)出沉悶的碰撞聲,“讓我?guī)е@些東西走!從此以后,我鄭明安是死是活,跟你們鄭家再沒半點關系!”
鄭明成又想沖上去,卻被鄭明禮死死拉住。
“明安哥!你瘋了!這是敲詐!”孫衛(wèi)民臉色一變,語氣也嚴肅了起來,“你趕緊把東西還給謝阿姨!偷竊,數(shù)額要是巨大,是要坐牢的!你別犯糊涂!”
他特意加重了坐牢兩個字的讀音,希望能點醒這個已經走到懸崖邊的人。
偷竊?坐牢?
鄭明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