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骨縫,秦伊都快沒有力氣了,她不疼了,可她依舊生的艱難,一個多小時候她沒有勁了,藥水一滴滴注射在她靜脈里的時候,她握著我的手要交代遺言。
她讓我把孩子抱回家,是不想她到秦家,讓我不要讓我們的孩子去聯(lián)姻,要讓她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握著秦伊的手極力的克制,卻依舊無法克制住手抖,那些懊恨將此刻秦伊的痛渲染到了極點。
秦伊最痛苦的事就是聯(lián)姻,是嫁給我。
我是她最痛苦的根源。我清晰的知道了。
我握著她的手在心里發(fā)誓,只要她好好的,她想要怎么樣都行,我讓她自由……我不跟她搶孩子……
我發(fā)誓,我以后只在旁邊看著就好,我只在旁邊看著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秦伊,我求求你再堅持下,我不能沒有你。
沒有人知道我當時的恐慌,無痛針對秦伊不管用的事情深刻的擊穿了我,我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慌。
都忘了我要相信醫(yī)生,醫(yī)生是請的最好的,有他們在旁邊,秦伊一定不會有事的。
秦伊生下孩子的那片刻,我抱著她笑,但笑著笑著發(fā)現(xiàn)醫(yī)生面容模糊時才意識到是哭。
有個人說,哭跟笑本是一體,樂極生悲,笑極便是哭。
是這么多年我早已經(jīng)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了。
眼淚不屬于霍家繼承人。
不屬于冷血動物。
我不想在秦伊面前失態(tài),我也沒有臉失態(tài),我的眼淚在此刻跟鱷魚的眼淚沒什么區(qū)別。
我把她抱在懷里,不讓她看我。
幸好秦伊竭力生的女兒哭聲響亮,吸引了秦伊的注意力。
我抱著她給秦伊看,秦伊眼里閃出了淚花,我給她擦掉,坐月子不能哭。
秦伊累極了,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途中我給她擦身上她都沒有醒,我伸手去試下她體溫,也很正常,醫(yī)生大約是覺得我給她試溫度太頻繁,跟我說她沒事,就是需要休息。
我知道,我知道她累極了。
我就是在一遍遍的自己確認而已,畢竟我是那么頑固不化又獨占欲強的人。
我是在安撫我自己恐慌的心而已。畢竟我是那樣冷血的人。
我不打擾秦伊休息了,抱著孩子去外面。
以后我會做一個好父親,好好哄孩子,不會讓秦伊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