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進(jìn)海里的月亮都被搖碎了,碎成一片片的,跟撒了一海的銀子一樣,而這些細(xì)碎的光又全都被卷進(jìn)海里了。
惡魔當(dāng)然要有惡魔的樣子。
深夜讓人脆弱,深夜也讓人理智盡失。
我在深夜把內(nèi)心里的惡魔釋放出來了,秦伊精疲力盡的被我抱在懷里,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我以為秦伊不會反抗的,在床上反抗是情趣,我當(dāng)看不見。再說她還頗為隱忍,實(shí)在受不了了才會抓我背,那一點(diǎn)兒撓癢癢也跟貓一樣,白天看到我背上抓痕的時候,自己先理虧的把臉偏開了。
她大概不知道她自己身上有多少更深的痕跡,我成了惡魔的時候恨不得把她一口口吞下。
不能吞下,便要在她身上打下我的標(biāo)記。
我淡淡的想著瘋狂的事,表面上波瀾無驚,我已經(jīng)三十歲了,三十年在霍家,哪怕我不喜霍家的教育制度,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它跟烙印一樣打在我身上。
讓我成了面癱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更何況是這樣的小事了,我已經(jīng)是個有著極深城府的人了。
秦伊給我打領(lǐng)帶,手指因著脫力有點(diǎn)兒軟,我攬著她腰幫她固定了下,等她打好后在她額頭輕輕親一下,不能再親她嘴了,已經(jīng)有點(diǎn)兒腫了,更何況她自己昨晚還咬了一下。
我跟她說:“在家好好休息。中午再睡會兒。”
她說好。
她什么都答應(yīng)著,是迫不及待的送我走。
我也走了,我轉(zhuǎn)身的片刻都能明顯感覺到她松了口氣。
小瑾在某天晚上就抱著小枕頭來找她睡覺了。
“媽媽,爸爸,我今天想跟你們兩個睡覺?!?/p>
秦伊接過他的小枕頭放在中間說好。
我知道這是秦伊想出來的緩兵之計。
小瑾躺在我們倆中間很興奮,看看我再看看秦伊,高興的說:“爸爸媽媽,我以后要天天來跟你們兩個睡?!?/p>
我揉了下他腦門,在他期盼的眼神里說:“不行?!?/p>
小瑾立刻問:“為什么啊,你們兩個的床這么大。可以睡開我?!?/p>
我的床再大也只能容下我的妻子。
我的孩子也是不行的。
我看著秦伊,秦伊偏開了頭,不跟我對視,她是覺得拉小瑾來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責(zé)怪她,我跟小瑾說:“因?yàn)槟闶莻€小男子漢,要一個人睡?!?/p>
小瑾自小就由王媽照料著睡,現(xiàn)在三歲已經(jīng)自己一個人睡覺了。我對孩子并不慣著,我兒時也是這樣過的。
小瑾想了一下,竟然能反問我了:“可是爸爸你是個大男子漢了,為什么要媽媽陪著?我什么時候可以有?”
我淡淡的跟他說:“等你以后娶了妻子的時候?!?/p>
小瑾跟我平淡的哦了聲,然后轉(zhuǎn)身抱著他媽媽胳膊,笑著說:“那我現(xiàn)在娶媽媽做妻子!媽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