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視了霍明欽盯著我的視線,在我婆婆詫異的視線里,把祖母綠首飾盒子推了回去:“媽,這套首飾您留著吧,等以后送給合適的人。”
結(jié)婚時的那個手鐲我都收好了,如果不是卡在過年這個時候,我應(yīng)該一起歸還了。
不能在過年這個時候掃興,但我也不想再如往常那樣恭順所有人了。
二弟妹看我的眼神變深,但她懂人情世故,沒有問出來,我婆婆也愣了一下,隨即嗔怪的說:“什么以后再合適的,你就是我最喜歡最合適的兒媳!誰還能比你更合適?”
她說的是合適,我是她挑選的合適的兒媳。而不是喜愛。
不是喜愛怎能長久?
我跟她輕聲說:“會有更合適的。”
霍明欽這時站在了我身后,扶著我肩膀笑道:“這些日子冷,玉鐲子又重,我就讓她收起來了,等開春了再戴。”
他很少摻合我們妯娌之間的事,所以他的話被二弟妹打趣了一番:“哎呦,就你會寵老婆是嗎?玉鐲子能有多重?玉鐲子冷你不會給她暖一暖,”
霍明欽看著我笑:“說的是,我下次給你暖好,媽給你的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太太?!?/p>
他強調(diào)了后面一句,我只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隨便吧,沒有幾天了,我覺得分外累,越來越累。
原來當(dāng)不想演戲的時候,每一份每一秒都累。
“是不是累了?先上樓去休息吧?我來守歲,你不用等我?!彼f著扶我起來,我也困了,便回了房間,霍明欽送我上樓后又回去了。
我以為他要守歲到很晚的,就洗漱了準備睡覺,但還沒等睡著的,他回來了。喝醉了被送回來的。
“大哥你今天怎么喝這么多,嫂子,哎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喝這么多了!”
二弟扶著霍明欽回來,一邊奇怪一邊跟我解釋了霍明欽喝多了的原因。
“今天大哥可能是高興,以往逼著他喝酒他都不喝的,嫂子你多擔(dān)待,”
我說沒關(guān)系,二弟把霍明欽放在了床上便走了。
我看著臉色發(fā)紅、擰著眉頭、一身酒氣的霍明欽深吸了口氣,還是去浴室給他接了溫水,擰了塊兒毛巾擦洗。
擦完臉他舒服了點兒,我把他襯衣解開了一點兒,擦了下脖子,要移開的時候他抓著我手貼在臉上:“伊伊,”
真是喝醉了,他之前從不會這么叫我的名字。
我掙了下:“松開,還沒有擦完?!?/p>
“別走好嗎?我們不離婚好嗎?”
他沒有松開,只是睜開眼看我,眼里難得有酒醉后的脆弱。
我知道他一時間不適應(yīng),畢竟是七年,七年,哪怕是周管家他也會不舍的。小瑾離家求學(xué)的那些日夜我熬的痛苦,知道這是慣性的難舍。
習(xí)慣是挺可怕的事情,久而久之都會讓以為那就是愛了。
我沒有喝醉,很清醒,也許別人會選擇這種白開水似的溫吞日子,會因為不舍這樣的習(xí)慣而繼續(xù),但霍明欽不會,他是一個冷淡又理智的人,等他醒過來他就會后悔今晚說的話了。
“你喝醉了,睡覺吧,”我掙開他的手,把毛巾蓋在他臉上,重新給他擦了一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