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整理要帶走的東西,書畫琴具這些我自己收拾的東西。
霍明欽站我書房門口,問我:“想拉琴了?”
我把小提琴裝進(jìn)琴盒里,回頭看他。
他問的平淡,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也不提那幅畫為什么掛在他房間里,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從他平淡的表情里抓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懊惱,他大約是沒有想到我會這么早知道。
但也僅僅是那片刻,這個男人一向沉得住氣,明明是他的問題,但他等著你出擊,然后再粉飾太平,裝的若無其事。
我也不拆穿他。
這段婚姻走到今天我得承認(rèn)秦家也是受益者。
這是聯(lián)姻最大的好處。霍明欽現(xiàn)在不就想要享齊人之福嗎?家里外面兩相全。
我還曾在明筱面前給他維護(hù),說他不是那樣的人,是我低估了初戀的沖擊力,是我當(dāng)了母親后忘記了愛情是不可阻擋的,越是掛著天上月亮越是想盡一切辦法去勾的。
“明欽,我們離婚吧。”
霍明欽修長的雙目一下子斂起來,有一會兒才咬出倆字:“原因?”
我跟他輕聲說:“七年之癢,我想換一種生活?!?/p>
既然霍明欽不想撕開這層華麗窗戶紙,我撕。我會給兩家足夠的體面。
霍明欽的臉霎時間沉了下來,他大約從沒有想過這種答案。我能理解,他是最好的年紀(jì),喜歡他的人數(shù)之不清,更何況還有一個人為他不婚這么多年,一直在等著他。
霍明欽朝我走過來,伸手大約是想要跟他夜里那樣抓我手腕,我把小提琴橫在了身前,霍明欽手便半途止住。
他目色沉沉道:“我知道你這些日子累了,心情不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去白馬山莊,你不是一直想去這里騎馬嗎?”
我拒絕了:“跟你在一起我累。”
霍明欽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猝不及防、脫離他的計(jì)劃讓他有了怒意,他面色極度低沉。
我就淡淡的看著他,我不撕破大家的臉面,但我不是可以隨意哄騙的。
僵持了片刻,霍明欽咬出了幾個字:“年后再說。”
霍家的規(guī)矩,團(tuán)圓節(jié)里要喜慶。我不能因?yàn)槲易约阂蝗藬嚭偷拇蠹也荒荛_心過年。
我理解,我都考慮進(jìn)去了。
我從抽屜里把離婚協(xié)議書拿出來也放在了他面前:“這是我讓我的律師起草的,如果你有異議,可以重新起草一份,我們先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名。一個月冷靜期結(jié)束后,我就要離開了。這段時間我睡客房?!?/p>
小瑾不在家,不用再跟他解釋,任何事情都有兩面,之前不舍得小瑾走,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