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那杯酒有問題。
黃老板在一旁假惺惺地說:“紀老弟這是喝多了吧?我扶你去休息室歇歇。”
“不用!”紀君善推開他的手,對溫淺月說,“我們走。”
他幾乎是被溫淺月半扶半攙著離開的宴會廳。
外面的風很涼,卻吹不散身上的燥熱。
他腳步虛浮,視線越來越模糊,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在這里倒下。
溫淺月急得快哭了,攔了輛三輪車,報了他們住的酒店地址。
一路上,紀君善靠在她肩上,呼吸滾燙,嘴里喃喃著不知在說些什么。
到了酒店房間,溫淺月把他扶到床上,剛想去找醫(yī)生,手腕卻被他猛地抓住。
他的眼神迷離,平日里清明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層水汽,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脆弱和灼熱。
“別走……”他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溫淺月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
她看著他泛紅的臉頰,看著他緊抿的唇,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那雙手曾教她寫字,教她算賬,此刻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
藥勁越來越猛,紀君善意識漸漸失控。
他猛地用力,將溫淺月拉進懷里。
溫淺月驚呼一聲,掙扎著想起來,可他抱得太緊,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呼吸噴在她頸間,燙得她渾身發(fā)軟。
“月月……”他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聲音里帶著一種破碎的溫柔。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
溫淺月閉上眼,感受著他滾燙的體溫,感受著他胸膛有力的心跳。
她知道這樣不對,可她愛了他三年,此刻竟生出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她輕輕環(huán)住他的背,在他耳邊低聲說:“師兄,我在?!?/p>
他的吻落下來時帶著夜風般的急切,卻又在觸到她唇瓣的瞬間驟然放輕,像初春的雪片吻過初融的溪流。
溫淺月的睫毛顫了顫,感受到他鼻梁蹭過她臉頰的溫度,帶著熟悉的皂角香,混著些微的酒氣,竟讓人莫名心安。
唇齒相觸的瞬間像有電流竄過,她下意識地繃緊脊背,卻被他更緊地圈在懷里。
他的吻漸漸深了些,不再是試探性的輕啄,而是帶著壓抑多年的渴慕,舌尖撬開她的牙關時,她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撞碎在喉嚨里,化作一聲輕顫的嚶嚀。
月光被窗簾濾成朦朧的銀紗,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
她能看清他顫動的眼睫,感受他掌心撫過她后頸時的微顫,像握住了一捧易碎的月光。
指尖不經意勾到他襯衫的紐扣,金屬的冰涼與他肌膚的滾燙形成奇妙的對比,讓她的呼吸愈發(fā)急促。
她下意識地環(huán)住他的脖頸,鼻尖埋在他汗?jié)竦念i窩。
床鋪陷下的弧度溫柔地接住他們,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里,他的吻順著她的唇角滑向耳垂,細碎的啃咬帶著濕熱的氣息,讓她忍不住弓起脊背,像被潮水漫過的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