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是好奇,不知道阿飛何以如此驚訝。那任我行也是呆了一呆,不過他很快便是明白了過來,臉上浮現(xiàn)出似笑非笑的嘲諷,道:“嘿嘿,人心難測,老夫卻是早有心理準備了??嗝陌w,你一定是在想,為什么無相魔明明可以看透你的功夫,卻不出聲提醒老夫,反倒是讓我落入了你的圈套之中?”
阿飛這下反倒是對任我行露出疑惑的目光,那任我行又笑道:“老夫和無相魔本來就不是一條心。他金山國貌似中立,實則是已經(jīng)投了蒙古。后來他還故意往我這邊靠攏結(jié)盟,做的無非是蒙古這邊的一條眼線而已。恩,老夫倒也可以猜得出,他為何在今日故意放水了……恐怕他以為老夫大勢已去,所以不如讓我被抓,然后他好去取那葵花寶典和辟邪劍法的劍譜?!?/p>
阿飛和左手刀都是低聲驚呼一聲,同時問道:“有劍譜?”
任我行卻是一笑,道:“自然是有劍譜,劍譜就藏在南少林的山谷之中。諸位若是來得及,說不定還可以尋到。不過現(xiàn)在看來,恐怕已經(jīng)被無相魔給得手了?!?/p>
阿飛和左手刀相視一眼,均是看出了一絲興奮。沒想到見了一次任我行竟然還能有如此收獲,這倒也是意外之喜了。葵花寶典和辟邪劍法雖然不太適合很多人修煉。但是名氣在外,典型的那種“擺著看也好”的絕學(xué)。阿飛卻故作鎮(zhèn)定,道:“既然被別人的得手了,我們便也不去湊這個熱鬧了。任教主,你還有什么可以問的?”
“東方不敗也是你的大敵,你可有心日后作了她?我這里有全本的吸星,你放心,這里面沒有任何手腳,而且吸星的隱患我都給補上了,只要你殺了東方不敗。這功夫就會自動學(xué)會”,任我行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交給了阿飛。阿飛卻是不接,看了一眼,道:“任教主的功夫,我可不敢再學(xué)了?!?/p>
任我行哈哈大笑,干脆道:“如此,那算了。”他將那本秘籍在手中輕輕一撮,這本人人垂涎的絕學(xué)秘籍竟是在他精純的內(nèi)力之下化作了片片蝴蝶,散落在了腳下。阿飛看的直是肉疼。強忍住了才沒喊出來。任我行看了阿飛一眼,又道:“既然你不關(guān)心秘籍,那老夫就只剩下一個東西可以拿得出手了。你看老夫這身功力如何?”
房間中人都是大奇,阿飛也詫異道:“任教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老夫被困此地。這身內(nèi)力便是再無用處了。若是你肯答應(yīng)殺了東方不敗,我就逆運吸星,將我這身內(nèi)力盡數(shù)倒灌給你……”
說到這里,眾人都是驚呼一片。即便是任盈盈也是啊了一聲,道:“爹爹,你……”任我行卻是一揮手打斷了她。繼續(xù)盯著阿飛道:“有了老夫這身功力,保管你的功夫登峰造極,遠超其他玩家。恐怕日后再難有玩家可以超越你了。老夫唯一的條件,便是你答應(yīng)了要干掉東方不敗,這個條件如何?”
大伙兒都不說話了,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幾雙眼睛均是盯著阿飛。卻見阿飛滿臉的驚駭之色,良久才道:“這事情,未免,未免……”阿飛原本是要說“驚世駭俗”,但一時間都沒有找到其他合適的詞語。一個絕世高手要傳功給你,讓你瞬間成為另一個絕世高手,這簡直是最yy和狗血的橋段了。玩家們即便是在夢中也不會這么想,偏偏阿飛就遇到了。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與老夫簽訂一個系統(tǒng)協(xié)議。由系統(tǒng)作證,我即刻喚零零發(fā)來!”,任我行抬手道。
“不了!”,阿飛連忙阻止,語氣都有些顫抖。他看了眾人一眼,深吸一口氣,良久才緩緩道:“任教主給了一份好大的禮,不過這事情,這事情我尚不能答應(yīng)?!?/p>
“老夫這一身功力,難道還彌補不了你與楊蓮?fù)に簹f(xié)議的損失?”,任我行老奸巨猾,竟然能夠猜得出這其中的關(guān)鍵。他面色如常,道:“無論如何,有了老夫這身功力,加上你現(xiàn)在的修為,在這個江湖中稱王稱霸,縱橫一世都不難。你所要做的,就是順應(yīng)大勢,擊殺東方不敗。如老夫所料不錯,東方不敗日后一定會面對全江湖的追擊,你身為武林盟主,自然不會置身事外……”
阿飛心里一動,想到了一個不妙的地方。不過他還是搖搖頭,道:“彌補損失什么的,那自然是夠了。任教主的武功號稱通天徹地,我早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不過要我答應(yīng)此事,我還是做不到?!?/p>
“哼,那可是楊蓮?fù)?!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紅櫻綠柳都不顧你在場,一定要殺了老夫。日后他翻起臉來可是六親不認的。你自己掂量一下,信守與他協(xié)議是否還值得?”,任我行冷冷一笑。
不得不說,任我行的這幾句話都說到了阿飛心里頭,將其中的關(guān)鍵厲害分說的極為清楚。他一剎那也是生出了一股猶豫,心道若是接受了任我行的功力,自己日后定然是坐穩(wěn)了武林盟主,即便是大劍神和云中龍聯(lián)手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了;而且,更可以擺脫與楊蓮?fù)つ菂f(xié)議的約束,防止他出爾反爾的背叛風(fēng)險,至于這其中的損失也會盡數(shù)彌補了;聽著任我行的意思,日后說不得要來一場全江湖追殺東方不敗的場面,他身為武林盟主,豈能站在對立面……
種種糾葛,都纏繞在他心頭,他一時間臉色變幻,寂然無語。眾人也都不說話了,氣氛一時間頗為凝重。任我行卻是又笑了一笑,道:“老夫縱橫江湖,兩入地牢,算得上三世為人了。這江湖上的事情看得比誰都通透。你還太年輕,不知道江湖的險惡,徒有一身功夫卻不知如何利用,甚至還抱著信守信義的夢想。你不算計別人,卻防不住別人算計你。你這個武林盟主,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呢!”
說到這里他又掃了身邊任盈盈一眼,繼續(xù)道:“其實你和我那好女婿一樣,都想著與這江湖若即若離,置身事外,只想逍遙卻不沾恩怨,嘿!以前我就對我那女婿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是永遠都走脫不開的。熟知自古以來,江湖公道不在人心,是非黑白在乎實力。日后你真的一統(tǒng)江湖了,江湖上所廣傳的,便是你的功德偉績。至于你與楊蓮?fù)さ倪@點小事,哪里還會有人記得,甚至還會有人說你斷然不與邪惡為伍,寧可身死也要與之撇清關(guān)系呢!再說了,楊蓮?fù)と羰且菜懒?,他哪里會的記得這些事情,正如那些被東方不敗殺了的厲若海、何足道之流,只是用身死換了些許嘆息罷了……”
阿飛聽得忽然笑了,他站起來,對任我行一拱手,朗聲道:“教主之言真是讓我茅塞頓開。不過今日之事我權(quán)當笑話聽了,我等這就告辭。后會有期吧!”
說著他一揮衣袖,竟是兀自出了門。任我行目瞪口呆,不知阿飛何以如此決斷。眾人也都是呆了一會,旋即左手刀和追命也趕緊追了上去,只有任盈盈留在房中陪著任我行。任我行良機才回過神來,又驚又怒:“他,他這是什么意思……”
任盈盈搖搖頭,不過她眼中卻是透出一絲光芒來。那苦命的阿飛的背影,讓她想起了當年她這位老爹圍困華山之時,令狐沖單人獨劍,在華山之巔與眾人喝酒狂飲,相約日后死戰(zhàn)然后孑然而去的場面。(未完待續(xù)。)"